完全是将她当作小毛孩子来哄。
见她还是哭个不住,又哄:“谁要欺负了我家月儿,阿爹去揍他给月儿出气……”
这话分明哄人。
可是又太过亲切,柳明月多少年不曾听过他用这话来哄自己了,闻言哭的越发厉害了,倒将柳厚惹的眼眶又湿。
他口里虽这般哄着,心中也是酸楚无限。柳厚到底世情洞明,好端端的女儿,说是死了,时隔一年,却又活生生站在他眼前,便是用脚趾来想,也知她必吃过了许多难以想象的苦头,压根不需要她说出口他便能知晓。
如今由着她哭出来倒好……
索性将她拉进怀里,只抚摸着她的脑袋,由得她哭……
哭到最后,反是柳明月不好意思起来,将眼泪鼻涕尽数擦在他前襟之上,这才红着眼眶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嘟嘴:“阿爹怎的头发都全白了?”
在外分明冷静理智,哪知道到了柳相面前,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小女儿态。
柳厚心头乌云散尽,乐呵呵摸摸她的脑袋:“月儿长大了,阿爹自然就老了。”
老吴管事在旁插嘴:“老爷闻听小姐出了事,没几天功夫头发就全白了……”又笑着拭泪:“这下小姐回来了,说不准过些日子,老爷的头发就全黑过来了……”
柳厚笑骂:“我都这把年纪了,头发白了便白了,有甚稀奇之处?难道还想着返老还童不成?”
宣政殿里,朱知伟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