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言不发,下厨去准备饭食。借着这功夫,薛寒云便进了柳厚房里。
这院子太小,外面发生的事情,柳厚听的清清楚楚,他便明智的不曾开口。待到薛寒云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倒吓了他一大跳。
“这……你这是做什么?”声音压的极低,他倒怕薛寒云说出什么惹柳明月伤心的话来……
作为父亲,他夹在两个孩子中间,全然看的明白,却无能为力。
“阿爹,我不会同月儿和离的,阿爹但请放心!”他身高腿长,跪着脑袋堪堪能埋在柳厚膝上。
柳厚忍不住伸出手来,在他的发上轻抚了两下,有几分为难:“只是月儿……”也许她自己觉得名节有误,不肯再下去了,这种事情,他也不好说出口。
薛寒云抱着他的膝,交整个的脑袋都埋在柳厚的膝上,声音闷闷的从袍服里传了出来:“阿爹也知,我对月儿的感情,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她能活着回来,我已满足,别的……都是次要!我只要跟她过下去,生儿育女,让阿爹也含饴弄孙,安享天年!”
柳厚一下下摸着他的脑袋,就好像在摸着当年那个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惊慌失措的小小稚童。初初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他们父子,也已许久未曾这般亲近过了。
就好像,有些事情,哪怕早已经发生,也完全不必解释。
比如当初得知柳明月身故,柳厚将薛寒云逐出相国府。
再比如,柳明月提出和离,而日日沉默枯坐着的柳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