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这位便是邪君前辈,还不来行礼。”
生怕自己与兄弟间的龃龉影响邪君的心情,卞之问赶紧朝牧云秋使起眼色,自家人嘛,有话私下里说,千万不要让邪君看了笑话。
“邪君?”牧云秋的嘴角,却是突然扯起一个潋滟的弧度。“这么弱的身子骨,怕是没几日便要死了吧?跟他客气啥?”
“牧云秋!你……你今天简直不可理喻!”卞之问大为光火,虽然早知道血魔牧云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可也绝未想到,他现在这般失态!
牧云秋冷眼瞥了卞之问一下,目光里,尽是愤恨。
自己这白痴的兄弟,哪里明白自己心里的委屈和愤怒?
邪君是谁?他比谁都心中瓦亮!世上还有哪个男子,那么恶俗?金玉无度堆砌一屋?
他是他最熟悉的陌生人。
父亲。
这称呼太可笑了!
该死的家伙,在这种场面下突然见到自,都能不为所动,他们之间,还谈什么情分?
他可任旁人搀扶,却从不接受儿子的碰触。
牧云秋的眼底渐红。
他记得自己在血族病重,终于听到自己浪人父亲来接他回家时,心中的那份狂喜。当时他想冲上前抱着父亲的脖子,问他这些年,为什么忘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