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归抱拳:“在下顾归,朝堂之下各位叫我名字便可。”
“早就听闻将军没有架子不拘小节,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江逸适时道,一副坦荡荡拍马屁的模样。
能在假清高的人堆里见到这样的璞玉,顾归简直喜悦,只是还没说话,叶柏舟开口道:“时辰不早了,二位先出去,我要给将军上课。”
江逸眨巴一下眼睛,和秦余对视一眼,拱手告退,顾归急忙喝住:“等、等等!”
二人停下要离开的脚步,顾归咳了一声:“算了,走吧。”再多留他们一会儿又如何,叶柏舟的课总是要上的。
二人虽觉得将军有些奇怪,不过并未深想,再行一礼便离开了。书房里只剩下叶柏舟和顾归两个。
叶柏舟走到顾归的书桌前,静静的等着她。
顾归看着他清冷的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那些痛苦的回忆全回来了。
那时他们已成亲一月有余,叶柏舟没什么朋友,柳州待了二十几年也不过三两好友,都是有文采的读书人。他曾带着她参与了几次友人聚会,只读兵书只懂制衡的顾归,在这些文人面前闹了不少笑话,大概叶柏舟也是觉得丢人,之后再有这种聚会,不仅不带她去了,连自己也不去了。
不仅不再去参加聚会,还在书房内开设了一小小的学堂,从最简单的论语开始教起,每日花费两个时辰教导顾归读书。若是她偷懒,便毫不客气的罚抄罚背。
顾归对这些东西实在不感兴趣,可偏偏怕叶柏舟生气,只好每日痛苦的读那些她不理解的东西。
单是一句“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她想破脑袋了也想不通,为何要以直报怨,怨就该以怨相报才对,若是她率下大军皆按孔夫子的话行事,那北元早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