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毓涵终于同意转院,沈擎跟助理打电话安排相关事宜,沈岁知在原地站了几秒,有很久脑子都是木的。
她感觉自己似乎在竭斯底里的边缘徘徊,但当她将注意力转移到那只与自己十指相扣的手上,又觉得似乎冷静下来不少。
她没再跟宋毓涵说什么,而是侧首看着晏楚和,说:“走吧,回家。”
晏楚和温声应好,同宋毓涵颔首致歉,便牵着沈岁知离开了这里。
宋毓涵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半晌才低下头,久久没有动作。
有什么液体滴落在她手背上,透明的,从温热变得冰凉。
回去的途中,沈岁知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她这次没有竭斯底里,没有惊恐发作,没有想抽烟,更没有试图伤害自己,冷静平淡得像是处于正常状态。
但正因为如此,才会让晏楚和觉得,她从未像现在这样令人缺少安全感。
以前的沈岁知是鲜活的,放肆的,而不是静得如同一潭死水,让人从她身上看不到任何生机。
他以为她会哭,可是她没有。她在她父母面前说出那样决绝冷漠的话,他却只知道那时她的手有多凉,指尖都是颤抖的。
停好车,他们回到家中,沈岁知仍旧不吭声,乖乖巧巧换好鞋子以后,便窝到沙发角落,抱着膝盖坐着发呆。
像是受创后鲜血淋漓,却不知该怎么办的小兽,清晰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却又比任何易碎品都要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