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一天,在屏风外头的几个侍奴,都在心惊胆战地听着这两位千岁在里面吵架的声音。
“等一下你别打我,晏迟你……!元君你不腰疼吗?”
“苏枕流!把手松开,我衣服要被你扯坏了……”
“……书是无辜的啊,宠君大人……”
松山鹤影的长屏风外,百岁跟寒水面面相觑,彼此茫然。
“咱们……进去?”
寒水推测了一下里面的景象,背后一凉,默默地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吧……”
自从这一日之后,整个合欢殿上下都知道苏千岁从承乾宫出来时发冠散乱一身衣褶的样子,偏偏他还非常高兴,觉得晏迟这人原来也很有趣。
晏迟真是太容易羞恼了,只要说些他跟殷璇的事情,三五句就能把人逗到脸红,比应如许那个死脾气好玩多了……
苏枕流想到这里时,才发现自己忽地又想起了应如许,他入宫前曾去兰若寺参拜过,也求过签。兰若寺的住持跟他说,枕流漱石,可安一生。
不知道那个混账脾气的应千岁在外头过得可还好,暮鼓晨钟、远离红尘,听起来像是很好的归处,也不知道地底下的那几位是否已经转世投胎了?
苏枕流停下思绪,不再继续想下去。他一边将手稿的末尾几笔填上,一边道:“叫个昆曲班子,帮我排一出新戏……”他话语一顿,又道“戏名……就叫,燕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