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彻刚走近了些,却发现叶知秋赫然的跪在殿外,一脸苦笑的对着夜彻做了个拜托的手势。
“到底怎么回事?”一怔,夜彻急急的走了过来,低声询问着叶知秋,凝重的目光看向紧闭的大殿正门。
“只知道如妃在楼丞相的搀扶下哭喊着赶了过来,太后凤颜大怒,我就被跪在这里了,至于真正的内幕,我也不明白。”叶知秋无奈的耸着肩膀,他堂堂禁军统领连自己犯了什么罪都不知道就被罚跪在殿外受过。
侧耳细听,可惜屋子里不断的传来楼馨容尖锐的哭泣声,掩盖了了其它的声音,夜彻神色愈加的沉重,想起皇兄和母后一直以来的纠结,怕是他苦心维系多年的平和此刻也悉数毁了。
“我进去了。”拍了拍叶知秋的肩膀,夜彻笑容满面的走了过去。
“母后,今天是你的寿辰,这是怎么了?”夜彻朗笑的推开门,目光扫过一眼屋子,却见楼馨容披散着头发哭倒在楼昭德面前,母后气愤的端坐在椅子上。
而另一边,碧瑶居然跪在地上,神色哀怨,而皇兄正站在碧瑶的身侧,修长的身子站的挺直,负手与背后,高昂着头,浓眉蹙起,深沉的黑眸中是一眼可以感知的愤怒。
龙颜大怒,第一次夜彻发现皇兄居然失去了往日里的内敛,怒色与面容上,心一沉,夜彻只知道这次事情怕是棘手了,可问题是他却也不曾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彻儿,你来了,刚刚去哪里了?”太后怒容的面孔上终于露出轻松的平静,宠爱的看向走进门的夜彻。
“母后,那些大臣和番王一个个的灌儿臣的酒,儿臣哪有不溜的道理。”夜彻边说边向太后走近,探询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夜帝。无声的询问着眼前的境况。
“姑妈,你要为馨容做主啊?”泪水湿懦了脸颊,楼馨容凄楚的抬起红肿的双眼,哀怨的看向太后。
眼中划过阴狠,却见楼馨容倏的跪了下来,将额头重重的叩在冰冷的地面上,颤声哭泣道:“如此大辱,馨容已无颜活在世间。”
“傻孩子,这都是叶知秋失职,与你无关,该死的是那个色胆包天的贼人,和他幕后的主使者。”
怜惜的说道,太后走了过去,亲手扶起跪坐与地的楼馨容,当目光落到她额头上渗出的殷红血丝后,目光立即阴沉下来,阴冷的扫了一眼身侧同样跪着的碧瑶。
“母后,人没有抓到,怎可断言是意妃派人指使的。”夜帝冷寒的目光带着洞悉真相的犀利扫了一眼楼馨容,冷漠里是如寒冰般的阴鹜。
她竟然忘记了对他的承诺,十天不见,难道是因为那个男人么?想到此,夜帝神色立刻又阴了三分,化不开的面容上是堆积满满的乌云。
刚刚筵席中不见她的身影,夜帝暗中让冷残墨出去查找,不想冷残墨带回的话竟然是她断发送与他人!
“这宫里,一直相安无事,可自从碧瑶来后,却是是非不断,而皇上竟然贪图美色,连连行意宫,若不是依仗着皇上的宠爱,她一个东邵的公主,怎么可能如此的胆大妄为!”冷哼一声,太后愤恨的眼神直视着夜帝。
“太后明鉴,奴婢断然不敢做出此事。”碧瑶垂着蓁首,幽幽的说起,当如妃进来后那奸诈而阴郁的目光扫过自己后,她就明白有事情要发生了。
她推测的果真不错,当如妃口中吐出断发二字时,碧瑶只感觉浑身一怔,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冻结了。
“哼,是与不是,等人抓到了就明白了。”太后威严的斥责一声,随即安抚着一旁的楼馨容。
夜彻不解的目光巡视过所有人,最后无奈的落在了柳大海身上,似乎在同一时间察觉到了夜彻的探询,柳大海低声道。
“如妃娘娘在宫里沐浴,原准备参加太后的寿辰,不曾想居然被贼人柳进了宫中,意图对娘娘不轨,幸好娘娘奋力的反驳,却被贼人绞去发丝,扬长而去。”
绞了头发?夜彻犀利的目光瞬间转向楼馨容凌乱的青丝上,果真是被绞了一缕,当侍卫告诉他叶知秋触怒了凤颜,而所有的人正在查找禁军,看谁身上藏有发丝时,他眼前立刻浮现出阿九送出断发的那一幕,也明了事情和鲁千寻牵扯上了,只是不曾想居然会是如此。
这样的小把戏,皇兄不可能看不破,夜彻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以及盛怒的夜帝,皇兄依嘴角紧抿着,不怒而寒,可见他果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