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母后去陪你的父皇,去了塞外兰麽麽会照顾你的。”
“公主,快跑,快跑。”
阿九脸色狰狞的摇晃着头,头痛的厉害,似乎有什么要迸发而出,突然一手点在了自己的痛穴上,阿九这才拉回了涣散的意识,冷色的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既然口口声声唤我公主,你难道是日熠王朝的旧部。”
阿九犀利的目光和冰冷的语气让黑衣人有片刻的闪神,却又在瞬间恢复过来,直视着阿九道:“是,属下乃是当初日熠王朝的旧属,当初七夜王朝背信弃义,属下忍辱偷生,等的就是有一可以血债血偿。”
“是吗,既然你唤我公主,那本宫就命你即刻自刎!”高傲的神色下阿九一脸的漠然。
明亮的月色下,阿九如同一尊不可亵渎的神灵般傲然而立,清冷的面容上有着让人震慑的威严和尊贵。
“怎么不听从命令吗?”阿九冷笑出声,望了一眼平静的门外,小荷居然还没有醒,不可能,这么大的动静,若不是她被眼前的黑衣人点穴了,或者她早已经清醒过来,而是不发出声罢了。
“公主聪慧,让我佩服,不过我虽然不是日熠的旧属,不过今日的事情绝对千真万确,以公主的冰雪聪明难道还看不出眼前境况的诡异吗?一个宫女,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保护在这郊外的宅子里,而且衣食住行可都是贵族般的待遇。”
黑衣人冷笑出声,在阿九思索的瞬间自窗外掠去,虽然没有骗到她潜入皇宫去暗杀夜帝,不过她也相信自己的身份,这样也算是没有违背丞相大人的命令。
呆滞的目光盯着黑衣人消失的窗外,阿九告诉自己这一定是他胡扯出来的,什么日熠王朝的九公主,什么血债血偿,根本都是骗人的鬼话。
可为什么她的心却一直不安的跳动着,失落的眼神转向依旧紧闭的门口,小荷原来早就清醒了,为什么不出来阻止呢?
“公主。”就在阿九努力的想把刚刚的混乱自脑海中拉出去时,小荷清冷的声音却在瞬间传了进来。
“小荷,你不要骗我了,我只是个小宫女,不是你口中的公主。”
阿九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怔怔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小荷,“我若真的是你口中的公主,刚刚你为什么不进来救我。”
“小荷不是不救公主,而是因为仇将军不准属下告诉公主的真实身份。”
“所以你就让借刚刚的黑衣人之口,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告诉我。”阿九心倏的一痛,什么公主,一定是自己寒毒发作了,所以才会如此的慌乱。
“是,小荷希望公主记得十年前的血海深仇,记得先皇的惨死在大火中。”
小荷稚气的脸上不知道何时已经换上了冰冷的肃杀,盯着阿九的眼神中虽然有着恭敬,更多的却是复仇的阴冷。
“你要我怎么做?去宫里刺杀皇上?还是在刺探军情?”阿九呆呆的开口,不愿意去想,可为什么这些话依旧脱口而出。
“是,小荷希望公主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当初将公主带出宫时,皇帝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要换公主平安,所以由公主潜入皇宫刺杀皇上再好不过了。”
冰冷的声音没有一点的感情,阿九如同置身在冰天雪地中,那样寒冷的感觉竟比起寒毒发作时更加的难以忍受。
那一夜,夜帝的面容清晰的出现在眼前,他的款款神情,他温柔的目光,如水的微笑,阿九疯癫的大笑着,质问的眼神带着迷惘看向一脸哀莫的小荷。
“你明知道他身为皇帝,却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你竟然要我去刺杀他,这样不会和荒谬吗?”
阿九笑的不可遏止,泪水却已经在瞬间扑朔的落下,划过冰冷的脸庞,冻结了已经枯死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