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眼皮儿怎么跳个不停!”王宇舒乐呵呵一笑,牵着小女孩,来到他跟前。
叶钊同小女孩淘气地挥了挥手,抬头道:“您孙女?”
“可不是,孙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这小子才来见我。”王宇舒左右打量他片刻,点头道,“没变,还是长得那么精神儿!”[14]
叶钊诚恳地说:“确实不该,今儿就是来拜访您的。”
“嗬!”王宇舒瞧见他手上的物什,眉梢一扬,“不赶巧,你师娘买菜去了,我得领小妞儿逛公园。”
叶钊明白这是拒客的意思,却毫不退让,说:“多我也不碍事,陪您一道走走?”
王宇舒轻哼一声,“行。”
王宇舒在这儿住了半载,路上遇见不少熟人,忙着回应礼貌招呼,没空搭理身边人。
叶钊深知他脾气,耐心十足地跟随在一侧。
叶钊不是王宇舒门下的学生,却比学生更学生。那时,他还是北大俄语系的新生,非得加个头衔,也只有“辩论队预备辩手”。他完成了人生中第一部 长篇小说,投了好几家出版都杳无音讯,直到找上《春生文学》杂志所在的出版社。
王宇舒惜才,将同事准备退回的手稿拿来翻读,看了第 一 章便大呼“不得了”,连夜读完,直接一通电话让作者上门。
经过多次交流,稿件修改两次,《蒲草》出版上市,二版三版至断货。那一届“春生文学奖”,王宇舒特意避嫌没有参与评审,《蒲草》以最高票获得新人奖。
各式文学杂志的约稿纷沓而至,受邀加入作协,叶钊从籍籍无名的大一学生,变成备受推崇的作家。
他出手阔绰,正是爱玩的年纪,京圈知名文人、摇滚乐手、摩托车票友,他结识了一大帮朋友。他忙着玩,忙着学习,忙着写作,是京城里最飞扬的男孩之一。
叶钊几度欲像如今的李琊那样迷失,王宇舒耳提面命,教给他最宝贵的特质——沉心。
叶钊顺利保送读研,却在临毕业前退学,气得王宇舒险些脑溢血,后来了解到他家里的事,也只能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