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他做错过事,可是他是……我与以前唯一的联系。”
叶钊忽然意识到,他方才说了不该说的胡话。
她自小就没有父母,如今更是孑然一身,可她那么要强,不愿说“家人”,只好讲“以前”。
小姑缺席,“哥
哥”是唯一的代替,这份复杂的羁绊不是乐队或别的朋友能给予的。
原来他对她不甚不解,还说要负责她的人生,“负责”“人生”,多狂妄的字眼。
李琊见他不语,接着说:“当我愚钝好了,当初插手杨岚的事情也是,都是逞能。可是叶钊,难道没有力量的人就该认命,无法反抗就不要反抗?”
“这不是认不认命的问题。这些事超出你的能力范围,就算担心,还有别的途径可以解。”
“对我来说是。我恨死它们了,我是说暴力、谣言、选择、犯罪,好希望离得远远的。但是没办法啊,这样过来的,就永远逃不掉了。我不是要正面形象,只是想普通一点儿。你懂吗?二十二岁该是什么样子,我也想是什么样子。”
叶钊想,她才二十二岁,通俗来讲是“青春无敌”,正是美好的年纪,该烦恼一日三餐是什么、如何拒绝追求者、要读研还是工作……而不是困顿在荒芜里。然而她早就陷落,何谈“无敌”,何谈“美好”。
今次发现的问题不止是他的不甚了解,还有她深藏在心的结——导致一切问题的本源。
他轻轻叹气,“我还是要说,你做事的方式太不成熟。如果没有跑出来怎么办?太危险了,勇敢也要有个限度。”
“我知道你会怪我……”
“是,我想了很多,很生气。但现在不是要责备你。我希望你在做决定之前先跟我商量,就像现在这样把想法讲出来,讲出来我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止是我,尝试去沟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