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很好,有种大病初愈后的精神奕奕,声音里透着灵动跳脱,问他:“兄长,你来看我,是不是代表我以后又能去你屋里了?”
他没有任何犹豫:“我又没说不让你来。”
她高兴地笑了笑,忽地像是想起什么旧事,语气低了下去,喃喃自语:“我知道兄长是因为我的血,所以才待我好的。但是我不在乎。”
她顿了顿,声音透出一抹娇羞,越发细软:“不怕兄长笑话,我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用处。能被人惦记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极为心酸的话,从她嘴里跳出来,竟像是一番豪言壮志,骄傲又自豪。
她要的不多,只想在他身上有个寄托罢了。等了十六年才等来的亲情,抓住了,就不愿再放手。
言喻之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他见过比她可怜万倍的人,在那些人跟前,他没有半点动容。她轻巧一句话,却瞬间打破他的铁石心肠。
上心就上心吧。
人这一辈子,总不可能事事尽在预料中。在这诺大的府里,除了他,她还能依靠谁?
她爱哭又脆弱,他本就该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更何况,她还是他的糖。
他所有能尝到的甜处,都系在她身上,横竖是扯不断的关系,何必再避讳些什么。上天将她送到他面前来,可不就是为了让他牢牢抓住她吗?万一她出个什么意外,他到哪里再去找像她这样香软可口的解药?
他心里惦记她,天经地义,纵使他心里从来没有装过人,如今装了她,就算不习惯,过一阵子,也就习惯了。
言喻之看着她说:“那日是兄长的错,不该冷你,阿婉以后好好在兄长身边待着,想什么时候来兄长屋里,就什么时候来。”
她红了眼,鼻头也红红的,小声问:“还会有紫檀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