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眸底,藏了日月山河, 风雨阴晴,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柔情。
但要是较起真来,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至少阿琅就看到过两次。第一次是太子命她潜伏入怀府做小姐的暗卫,第二次是太子命她去向小姐问话的时候。
为数不多的两次,全是和小姐有关。
阿琅强忍着害怕,怔怔地接住太子的眼神。
寒彻入骨。
阿琅素日飞檐走壁,从没怕过什么,唯独在太子面前,自觉低到尘埃里,连头都抬不起。
他是天生的掠夺者,信奉弱肉强食,骨子里透出来的气势,便是丛林猛兽也得退让三分。
他自风里过,风便化成道道匕首,一刀刀朝人劈来。
阿琅心里藏了满腔的求情,话到嘴边,不是说不出来,而是忽然失去了说话的本能。
太子并不想听她废话。
待阿琅回过神,太子已经挥袖转身,嘴里别无他话,只有淡淡的一句:“地上的血擦干净,莫要脏了孤的皇宫。”
月光皓皓,仿佛有灵性一般,像是在庆贺什么,越发亮堂,薄云都挡不住。
椒殿内。
睡了两个时辰忽然从梦中发醒的怀桃缓缓睁开眼,她慵懒地翻个身,本想接着再睡,想了想,急着有事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