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草草寻了个理由告退,怀桃没有挽留。
走的时候,信王脚步踉踉跄跄,像是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昭贵妃忙地吩咐宫女上前搀扶。
宫女凑近的时候,信王身上并没有酒气。
他才喝了两杯酒,两杯皆是同怀桃喝的,又怎么会醉。
宫女扶住信王,隐隐约约听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吐出句什么。
——“桃桃……”
宫女贴心地问:“信王殿下,您想要吃桃子吗,奴婢这就传人去拿。”
信王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笑意:“不必了。”
她再也不是他的桃桃了。
她已经彻底厌弃他。
他真是个没用的人。
信王走后,怀桃又喝了几杯。六公主同其他几位公主敬酒,怀桃没有拒绝,一杯杯喝下,每次喝的时候,眼睛总会不自觉往太子那边窥。
他正襟危坐,滴酒未沾。
脸上却多了红晕。
是怒意染红的。
片刻后。
趁众人沉浸在丝乐华舞中,怀桃起身离去,身边没有带宫女,也没有带阿琅。
她独身一人,出了太朝殿,轻盈的步子,走得极慢,像是刻意在等谁。
半晌。
身后响起靴声。
隔着四五步的距离,她闻见他身上熏的龙涎香,这香一如他的人,悠远坚定,香扑到风里,风便成了奴隶,任其唯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