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仔细回忆着。
离十~八~大的召开只剩下半年的时间,就算现在站队也来不及了。
她记得这场角逐的斗争实际上是双方平衡的结果。
四条大鳄相互撕咬,以其中两条大鳄联手将其中一条大鳄撕碎为结局,最后上位的也是为平衡各方势力的太子,而真正身在权力中心的七大常~委,其中有四人都是长江大鳄的人,狐狸大鳄的人中占了两位,明年上位的太子大鳄占了一位。
也就是说,最后角逐真正的赢家实际上是在政~治~局~独占四席的长江大鳄。
但这也只是表面而已,天朝规定,由上一位领导隔代指定领导人,下下一人的领导人正是现任狐狸大鳄指定的,且两个竞争者都是出自团派。
由于现任狐狸大鳄出身于团派,导致团派现如今已经成为中央后备力量的储蓄库,基本上所有要进入中央的官二代红二代全部要进入团派里面挣资历,再直接派出。
下一任太子大鳄虽然出身太子党,可由于紧接着就要上任的天朝第二把手也是出自团派,团派力量不仅没有被削弱,在后面影响力更为强大,使得接下来十年,进入团派几乎成为了进入了中央核心权力的一个必备过程。
她有些头大,对于自己不熟悉的领域,真是两眼一抹黑,真不知道小说中的那些平常人家出身的姑娘是哪里来的政治敏感度,只凭着学过的那么点历史,一朝穿越之后,就将政界各种大鳄玩弄于鼓掌之中,让天下格局随她们心意而变动。
她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甚至和母亲说都没有用,母亲这么多年在苏家养尊处优,对于政治上的事情了解的并不比她多多少,就算母亲相信她,母亲和外公舅舅说,他们又能听多少?政治上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可不是你想当然的说几句,当一回先知,别人就能听你的,况且现在水混的看不清局面,四方运动,又岂是你想退就能退的?
那暂时蛰伏以期后来?
若只是这样,当格局一清晰明朗,自己这个局外人都能够看清未来局势,外公舅舅岂能不知?只怕到时候想要再进入朝堂已然来不及了。
她揉揉额角,只能将这件事先放下,盘算着父亲手中百分之十的股份的事。
对于姚家的事情来说,苏家的事真是再小不过的事,可这再小不过的事就如同长在身上的皮癣,一日不除去,一日不安宁。
她的行动并不隐秘,有心人要查必然能查出来,即使不查,从最终的利益获得者身上也不难察觉出。
“跟我在一起还会走神。”纪格非不满地伸手在眼前划拉了两下,有种被冷落的感受。
他推倒她,在她唇上狠狠地吸了一口,“阿瑾,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她纷飞的思绪拉回来,唇角牵出一抹笑容,“在想国家大事。”
他明亮的眼里闪着委屈,又狠狠亲了一口,不乐意地问:“想出什么来了?”
苏瑾用笔指了指上面,“大鳄如山,难以撼动,大势如潮,只能顺势而下,逆流则死。上面漩涡那么大,漩涡中的鱼还能挣的出来吗?”
这个问题问的确实有些大,纪格非抱着她亲了一下,笑问:“是担心你外祖家?”
她转动着钢笔,意外于他的敏感,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他揉揉她头发,“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不是你外祖家,你成绩一落千丈,马上又要月考,你能保证你能进入前五十名吗?”纪格非神情有些无奈,也有些好奇,“你上个月还是年级第一,突然跌落年级前五十,这次月考按你现在这程度,估计还是难以进入年级前五十,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成绩怎么跌成这样?如果不是确认你是阿瑾。”他伸出食指指着她的太阳穴,“我真怀疑你这里面是不是换了个人!”
苏瑾一惊,随即失笑,万分潇洒地往后面抱枕上一靠,闲适地看着他,“若是真换了个人呢?你还敢这样近距离地靠近我?”
纪格非立刻屁颠屁颠地移过来,大型巨犬一样偎依在她身边:“有什么不敢,换了个芯子也是苏瑾,这点我不会认错!”
苏瑾心尖一颤,像是有根心弦被波动了似的,说不出是酸是麻是痒,难以形容,只觉像是被人戳中身体的哪块穴道,一时怔愣在那里。
她很快反应过来,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垂下了眼睑,似笑非笑地问:“你就这么了解我?”
纪格非环住他,语气自信且坚定:“若你这壳子里真的换了个人,我定然会是最先发现的那一个。”说的无比肯定。
苏瑾心中荡起涟漪,嘴上却轻轻嗤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只把玩着手中钢笔,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