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哥哥,按理说王爷的寒毒已解,王妃也该有孕了不是?难不成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么?”缓缓起身的欧阳淑婉默默上前。
而慢了半拍阻拦不及的花宏熙唯有垮下了脸色极为无语的垂眸不语,疯狂的追缴眼前乱成一团的草药。
不信邪的欧阳淑婉拉着李瑾芸给她摁坐在锦榻上,便忙不迭执手把脉,许久之后,久到匍匐在地的花宏熙都险些被地板的凉气拔凉到浑身冰寒之际,喟然不动良久的欧阳淑婉方才挫败的收回无力的小手。
“……王妃姐姐一向身子康健,但怎么会宫寒呢?”纠结着眉头的欧阳淑婉狐疑的瞥一眼楞在那里的李瑾芸,再垂眸眯一眼猛然抬头瞪他一眼的花宏熙。
“宫寒?不可能,不应该啊……”猛然弹跳而起的花宏熙脸色 变。
猛然推门而入的丰俊苍只听了尾音,但当欧阳淑婉与花宏熙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双双瞥向李瑾芸时,一向沉稳自制的丰俊苍都不禁脸色大变。
“阿熙!怎么回事?”
“……呃?我看看、我把脉看看……”
被他冰冷的寒眸所摄顿时冷汗涔涔的花宏熙忙不迭奔上前去,略发颤抖的手轻轻搭上李瑾芸的腕脉。
“阿苍,先莫要着急,等等阿熙把脉再说。”
却说先是被欧阳淑婉的诊断而震惊到心下一沉的李瑾芸对上丰俊苍那紧张到不能自己的神色,几多心疼不舍间更是连忙收敛心神,缓和了几多语气的同他款款道。
将两人神色流转间的那抹沉郁与凝重之色看在眼中的欧阳淑婉不觉连连后退了数步,甚至瞄一眼近在咫尺的窗户都不禁有种想要遁逃的冲动。
而不时瞥一眼把脉的花宏熙,略发焦躁的在房间中不断踱步的丰俊苍漠然冷肃的神色间更添一丝肃杀,直到默默收回把脉的手眉头打成死结的花宏熙跌坐在锦榻上时,他方才飞身略过站定锦榻旁双手搭在李瑾芸柔弱的肩膀上,目光灼然冷肃的盯着眸光闪烁不定的花宏熙。
“阿熙?”透过他用力过猛的大手,深深的感知了他紧张与担忧之色的李瑾芸抬手轻轻扶过他粗糙刚劲有力的大手,顿了一下,方才瞥向久久不语的花宏熙眸光微闪的同他挑挑眉。
缓缓抬眸对上两人灼然热切的目光的花宏熙深吸一口气后方才弱弱的道,“婉婉的诊断无误,的确是宫寒。”
“你之前的把脉为何没有发觉?”心中仿佛压了块巨石般险些喘不过气来的丰俊苍瞪着他的眸子陡然一眯。
“……此前把脉时的确毫无异样。”唇角微僵的花宏熙莫可奈何的轻轻摇头,“具体究竟缘何如此,还需仔细斟酌。”
说着却是眸光微闪间猛然噤声的花宏熙同丰俊苍递去一记别有深意的眸光,而正垂眸凝视她那平坦的腹部的李瑾芸却是并未留意到异样,倒是一旁默默盯着眼前一幕的欧阳淑婉眸光几多闪烁间更加确定花宏熙与丰俊苍定是瞒了她们什么。
书房中的沉重一幕散场后的几人闭口不提,然却是均带着沉重的心思各自忙碌着,但心中所想所虑却跳不过缘何会诱发宫寒这一主题。
而避开正在书房中忙碌的花宏熙与欧阳淑婉,令香玲守着房门,拉着香巧便猫进了厢房。
“……是宫寒无误,但好似又不同于常见的宫寒的脉象,比较虚浮与迟缓,奴婢觉着可能还有什么是奴婢所没有诊断出来的,但究竟是什么,奴婢也没有头绪。”被自家王妃拉进厢房后把脉良久的香巧眉头紧蹙的喃喃道。
“大为不同么?”将她神色间的那抹古怪之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眸光微闪,“……好了,你且先下去吧,记住这事不许同任何人提。”
“是!”郑重的点点头的香巧连忙福身行礼躬身而退。
而靠坐在锦榻上出神良久的李瑾芸眸光极为深远默默良久后,不禁忽而眼眸微闭。
花神,本妃的宫寒,你可知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