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雾正坐在床边,看到布帘下的黑靴,便停了手里的针线活。
她没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
片刻后,楼骁隔着布帘开口:“我全想过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所以我并不介意。我陪你把孩子生下来,孩子的爹若是再不找来,我便是孩子的爹。”
朝雾捏着白布鞋底,不自觉颤了下。
她低着头,眼角也跟着湿润起来,嘴上却说:“这样对你不公,我原没想到会这样,才会拉着你搭伙在一起,眼下,你不如早些脱身……”
她原想的是,她也能和柳瑟一样,和他简单清白地搭伙在一起过日子。
可没想到,会动了真感情。
既已经动了真感情,楼骁又怎么会脱身?
他站着轻声道:“我走是容易,又何时不能走?可你真的不会难过么?倘或再有人把你当弃妇,都来你门前欺负你,到时又有谁帮你?”
朝雾紧紧捏着鞋底,“我咬牙撑着便是。”
楼骁声音还是轻,“那又是何苦?你我不说,谁知道孩子不是我的?我说是我的便是我的,长大了只能管我叫爹。你若觉得对我不公,往后给我多生几个便是。”
朝雾听这话又脸红了,吸一下鼻子道:“谁要给你生孩子。”
楼骁又笑了,“不生也使得。”
说完他不再站着,打起门帘进屋里去。
见着朝雾在掉眼泪,抽了帕子上去给她擦,继续对她说:“我知道你心里比我难受,我又怎么会丢下你?我楼骁从来说话算数,这辈子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一定给你。”
朝雾自己接了帕子擦眼泪,“你是冤大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