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鹤宁也劝他:“算了,硬件问题就别问他们了,后来隔壁不是不吵了吗。”
方年呵呵道:“那还不是多亏了人家那啥吗……指望他们,他们才什么都不管。”
什么都不管的前台假装没听见,在一边低着头打单子。
大厅里安安静静,路鹤宁嗓子又发痒,忍不住咳嗽了声,问方年:“你那还有润喉糖吗?”
方年摸了下口袋还没说话,就听后面有人道:“我这有。”
“那啥”的黑皮站在一步之外,看样是刚出电梯。
路鹤宁回头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完了,他肯定听见方年说他了。昨天他回去没忍住把小姐骂人的话给方年学了一遍,俩人嘻嘻哈哈一通猜测,笑了一晚上。路鹤宁没想会再遇到人家,这会儿有些心虚,抬眼打量对方的脸色,却见他从背包的侧兜里拿了一个打了结的塑料袋出来里面是十几颗没有包装的糖块。
徐稷不太讲究伸手从里面捏了一块,直直地递过来,另只手塞了塞,又把袋子放了回去。
路鹤宁:“……”他从看见塑料袋的时候眼皮就一跳,仿佛看到了无数的细菌在那双大手,袋子和糖块之间辗转腾挪,旋转跳跃。
徐稷看他不接,愣了下,有些不明就里的瞅了他一眼。
路鹤宁犹豫半晌,最后拒绝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给咽了回去。他伸手捏住,朝对方笑道:“谢谢。”
“不客气,”徐稷也笑,又越过他走到前台,把自己的房卡递了过去:“你好,我要退房。”
方年那边已经办好了,行李员提前把东西提了出去。路鹤宁转身去送,听到前台问那人:“请问先生您对我们的酒店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