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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着与她十指相扣,这个动作让大少爷心情大好,缓缓摩挲她温软的手心,手中的厚茧挠到小寒痒处,手指反射的弯曲扭动,却不挣扎,也没有收回来,给予着十二分的信任,安心的将手交付在他火热的掌心内。

上次遇歹徒时她无意识紧撰的手指掐进手心,还残留着粉红色浅淡的痕迹,几个小小的月牙儿状,在细嫩的手心里有些触目惊心,郑大少一发狠,咔嚓咔嚓咔嚓,整只手都剪秃了。

“郑南,你也恁狠了些,就差没掀了我指甲盖,没仇吧?”

小寒是习武之人,并没有留指甲的习惯,指甲稍长的长一些,便要休整,可这样简短的指甲仍然在她掌心留下了伤痕,想到她那时按压激动的情绪时伤害自己的做法,郑大少不爽,非常不爽,有深仇大恨似的,将小寒的指甲剪的一点不剩,然后拿出指甲锉刀沙沙沙的休整她的指甲,像用砂纸磨地面的似的,郑大少还真有效率,三加五除以二就搞定。

这是个宁静的下午,清脆的鸟鸣,淡淡的花香,暖暖的阳光,使得这个小屋内盘踞着一股久久不散的温馨。

赞叹欢喜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小寒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郑南,你好厉害,比我剪的好看多了!”

有时候,人很奇特,一句非常简单的话,就能让人的心情飞扬,郑南就是这个样子,他嘴角微抿,想笑,又强忍着,头向左偏去,脸上泛着红,别扭的道:“啰嗦,把脚伸过来!”

此话一出,狼王和花移尘都凝眉转过脸看他,如果没出幻觉,刚刚那句显得十分突兀的话的确是郑大少说的,然而他说这句话的表情就像是命令下属将文件拿过来给他签字一般。

按常规来说,以郑南的骄傲是绝对不会做帮人剪指甲的事情来,何况是在还有他和阿尘在情况下帮人剪脚指甲,现在看来,以前对郑南还是小看了,这人不仅心狠手辣且能适时的隐忍,打破常规,做别人认为他不会做之事,打破别人为他划下的那道圈,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黑暗,郑南却毫不介意别人知道他的手段。

狼王组装赛车的手顿了顿,看着郑南若有所思。

小寒很不客气,乐颠颠的将白嫩的脚丫子塞在郑南怀里,狼王抬起头,薄薄的嘴唇紧抿着,他突然觉得这一幕非常的刺眼,让他感到不舒服,两人周身笼罩着一层光,像是别人进不去似的,这个认知让狼王心里钝钝的痛,眼睫缓缓垂落,遮掩住他乌亮的眼,一只手慢慢抚向心口,心口位置的酸痛让他皱起眉,颔首专注于手中的赛车,却怎么也无法再集中注意力。

如何形容小寒的脚呢?长的像美人的手一样精致,软绵绵,白嫩嫩,细长长,小巧玲珑,叫郑南爱不释手。如同雕琢一块上好的玉器,他细心打磨,比看文件时还要用心,指腹偶尔划过脚心,丫的脚丫子就像活泼好动的小白兔,抖动长长的耳朵。

丫咯咯的笑起来,享受这样的宁静,有种满足的幸福。

她从不去想什么是幸福,因为她每天都在感受幸福,伤春悲秋等劳什子的念头丫的世界不会有,就像此刻,空气里洁净的没有一点尘埃。

郑南也笑了,有些孩子气,眼中的阴冷被霸道的温柔所取代,逗着她的脚,你追,我躲,像儿时玩追逐的游戏,只有纯粹的快乐,小寒总是这样快乐,一点点小事也能让她心情美妙的如同沐浴了午后的阳光,这样的郑南小寒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真实。

都说笑声像银铃,小寒的笑声却偏偏是爽朗而干脆的,像是树林深处风吹主动,带着片片的清新凉爽的风,风中飘着香草味,快乐的毫不掩饰,让人听了便打心眼里笑出来,也让人听着打心眼里想去破坏它,生出毁了它的欲望。

“我……我该做什么?”一个怯怯的声音传进来,让这个恬静的午后回到了现实,众人这才注意到,客厅里一个女孩已经站立了好久,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室的温馨。

郑南突然变回了冷傲不可一世的大少爷模样,屋子里温馨也随着消失殆尽,回归到平淡的生活中来。

小寒这才转过头看着这位女孩,看上去挺朴实,大约十六七岁,下巴很尖,配着水润的大眼睛,加上被这四个无良的人冷落了这么长时间,脸色有些苍白,上齿无错的咬着下嘴唇,两只手纠结着,眼神怯如初生的小兔子,倒比小寒这副身子还多些我见犹怜。

不过,熟悉的人都知道,小寒是与柔弱两字完全搭不上边,看她此刻红扑扑的脸,就知道这丫有多健康了。

朝她微笑着淡淡的点头,将疑惑的眼神投向郑南,这事不是你在处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