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过搬出去吗?”杭清问。
靳刖惊了一跳,几乎惊慌失措地看向了杭清:“请问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没有。”
“那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就提到搬出去的事?”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有了自己的画廊,你可以养活自己了,你有一身学识,一身本领,哪怕画廊不复存在,你也依旧可以好好活下去。你和宋惩之的户口、身份证也早已得到了完善,你们的学历也不低。你不用再倚靠我了。”
靳刖半点也不觉得兴奋,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突然间被谁敲了一闷棍,那种滋味儿实在太难受了。
靳刖甚至感觉到四肢发软,他不自觉地就想要跪下去。跪下去做什么呢?像年少的时候那样,跪爬匍匐在他的脚边,依偎着他的膝盖求他吗?
杭清皱了皱眉。
靳刖的脸色白得太厉害了。
他点了点跟前的位置:“你过来,坐下。”
靳刖茫然地点了点头,拔腿走过去,就这样坐在了杭清跟前的地毯上。杭清也在椅子上落了座:“你的脸色发白,怎么了?病了?”
“不、不是……”靳刖终于回过了神,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问:“您为什么这样突然?是因为……是因为我和宋惩之已经太无趣了吗?没有再能取悦您的地方了吗?”
“不。是已经取悦够了。”杭清淡淡道:“我享受够了扶持着你们长大、逐渐变强的过程。我觉得这已经足够有趣了。”
“可、可我没够……”靳刖咬着牙低低地说。
杭清一时间没听太清楚,不由得追问了一句:“什么?”
靳刖咬了一下舌尖,登时仿佛从中汲取了许多的勇气:“我还没够!”他拔高了声音:“我想留在您的身边,我不想离开这里!您让我留下吧……有什么事您都可以交给我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