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德帝脸色越加地白了,但他却没有捂住伤口,只是因为脱力扶住了一旁的椅子:“看来你是真想要我死啊。”

杭清没有说话。

一时间厅中静寂得吓人。

宁德帝低低地喘了一口气:“你过来。”

“母父。”钟槿炎忍不住喊了一声。

杭清挪动了脚步, 顶着身后几人担忧焦灼的目光, 踏出了一步, 也就离宁德帝更近了。杭清的身形很小, 而宁德帝原本应当是极为高大的, 但此刻宁德帝倚靠着椅子, 身形就像是生生被折断了一半似的。杭清站在他的跟前,微微弯下腰,就和宁德帝凑得很近了。

这一幕落在其他眼里, 就显得实在有些扎眼了,恨不得上前去揽住杭清的腰,将他从宁德帝的跟前带走。

“阿卓,我有些好奇。”

杭清就这样看着他,并没有打断宁德帝,反正将死之人, 杭清还是相当大方的,能为宁德帝解决掉心底的疑惑。其实宁德帝不说,他也差不多能猜到了。

“阿卓曾经待我可有半分真心?”

这样的话不该从宁德帝这样的人口中问出来,但是想了想,这就是个以搞基恋爱生孩子为主业的世界,也就不奇怪了。杭清低声道:“或许有吧。不过那个卓渔已经死了。”他也很难来回答宁德帝的问题了。

想到这里,杭清都仍旧觉得有些可惜。

卓渔是个很善良的人,但却因为性子上的缺陷并不太讨喜,人人都当他是个腹中空空的花瓶,宁德帝又何尝不是呢?问卓渔来要真心。但他们当初若是肯给卓渔多一分真心,后头卓渔又怎么会明明坐拥权势,却死得凄凉无人怀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