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包里翻出婚戒,偷偷戴进无名指中,尺寸原本有些大,加之她先前过敏瘦了不少,婚戒显得又大一圈。
戴了几次仍是空荡荡戴不住,她索性把戒指摘了放进包里,然后抱着画走进老宅。
沈家为人处世都是低调稳重,像老爷子老太太金婚的大日子也只是沈家人一起吃顿家常便饭。
她抱着画进去的时候,客厅里一群人在哄老太太开心,笑声、话语声混成一片。
“……您呐,就安安心心等着抱孙子吧!”
聂维芙一进来就听见这话,脸色顿时一言难尽,视线在客厅转了一圈,没发现那辆宾利的主人,倒是被人瞧见了她。
方才说抱孙子的那个中年女人眉眼一转,立刻从沙发上起来,热情洋溢地向她招招手:“哎呀,咱们元元怎么现在才到啊?奶奶从早上起来就在念叨你了。”
聂维芙假装没听见她们之前的对话,脸上当即挂上一抹得体的笑容,她把画放在一旁,快步走进客厅,坐在一个老太太身旁。
“奶奶您可别怪我,我这是去师父那儿拿画了,中午和师父老人家吃了顿午饭才过来的。”
老太太刚过七十,一张脸虽是布满皱纹,脑后的银发挽着一个发髻,仍不失当年大家闺秀的雍容气质。
“清池早同我说过,说你求了他好久,还承诺把你爸珍藏多年的黄酒偷出来送他。”老太太牵住她的手,乐呵呵地说着,“清池这人也真是,当初小乐过去学画画,他也以酒做礼,小乐现在还学他样,像模像样地弄了个酒窖。”
客厅气氛忽地一滞,身边的几个女人面色微妙,笑声零零尴尬,透着几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