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瞧了她一眼,似乎饱含深意。
聂维芙没注意他的眼神,假装认真地盯着案板,随口问道:“你要做什么?”
“番茄炖牛肉。”
沈礼说着拿出一块牛腩,洗净后换了一把刀切块,说:“你从来不开伙,东西倒是齐全。”
厨房里的这些东西,全是去年年底方旋她们过来做饭临时买的,只用过一次,之后再未使用过,最主要的还是她不会做饭,这个厨房的使用率大大地降低。
袖口轻轻挽起,露出细长白净的手腕,稍一翻转,刀流连在牛腩上,三两下成块放入容器中。聂维芙不经意间发现他露在外面的手臂一侧似乎有道疤痕,毛衣袖口遮住其中一部分,露出那半道若隐若现。
袖口忽地滑落,他拿另一手腕内侧往上捋了捋,露出翻转的另一只手臂,疤痕粗长,从一侧蜿蜒爬至另一侧,像是陈年旧伤。
聂维芙倏地对上他投过来的视线,大大方方,毫不遮掩。她忍不住问出来:“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沈礼把牛腩放入锅里,抬眸看了看她,面上淡淡的,似是不太在意地回道:“以前被人绑过,不小心受的伤。”
她微微一怔,想起以前黄姨说过他被家里的保姆联合外人绑架过,从那以后,他家里再也没有找过保姆。
那会儿她和沈乐在干什么?在画室因谁洗画具而争吵、周末作业没写一起抱团抄作业,而现在就连老太太潜意识里把他这个哥哥错认成弟弟……
他从没人前表露过任何情绪,不高兴或是高兴,似乎没人知晓他内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