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有闲心思考,万一崔漠对她欲行不轨,她把这盆火锅泼过去算不算是自卫。
隔着蒸腾热气,崔漠开了口,声音混在咕噜咕噜滚烫的水声,还是清晰地传到她的耳中。
“我后天的航班去临城。”
聂维芙夹起一块虾滑在味碟蘸了蘸,不置一词。
“去年你吵着说过不下去要离婚,这才几个月,你就改主意了?”
聂维芙冷嗤一声:“女人的话你也相信?看不出来崔少还是个纯情小男孩。”
崔漠捏紧垂在身侧的手,沉默许久,还是没忍住:“你确定不是因为愧疚?”
聂维芙微变脸色,直直地盯着他,捏着筷子的手止不住颤抖起来。
这几年在她心头始终挥之不去的阴影,此时却被他硬生生用一束刺眼强光戳破阴影下的伤口。不管再多的努力,还是会有人冷不丁地提醒她,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崔漠瞧见她这副模样,自觉失言,立刻向她道歉:“对不起。”
她放下颤着的筷子,伸手拿了一杯冰啤灌下一大口,然后双手交叠压住,才勉强平静下来。
“我和他的婚姻,你恐怕没有质问的资格吧?”她把一杯冰啤推到他面前,“其实该说的那天晚上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喜欢上你,你别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被人说男小三挺难听的,虽然你也没这个机会成为我的小三。”
她仰头喝完半杯冰啤,“就这样吧,这杯我祝你在临城大展拳脚,我们俩也别联系了。”她看了眼,加大力度添了句,“我不想他不高兴。”
崔漠脸色一冷,望向她,像是在研究她这话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