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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漆挂断电话,却没有离开,也没有动作,还站在原地,不知在干什么想什么。

夏秀梅声音太大,大到知漆耳膜都在震,到现在脑子里也嗡嗡作响,夏秀梅的声音不停回荡。

一样是女儿,她能不能、公平一点?

知漆的泪水簌簌而落。

她以为她忍得住伤心,却没想只是徒劳。

心里伤了就是伤了,想哭就是想哭了,忍不住的。

知浣一年到头在霍家住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她也喜欢霍家,却只住过那么寥寥几次,就连这样,她也要骂吗?

她要是真的想抢,她又哪里会步步退让,又哪里会处处小心谨慎地保持距离?每次和他距离一近,她就奋力把他推远,又有谁知道她的心有多疼?

知浣拥有的太多太多了,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从小到大,从始至终!

知漆泪水蒙住了视野,视线所及之处尽是朦胧,她拿手背去擦,却是越擦越多,擦也擦不尽。

心哪能不疼?没有哪个孩子不希望得到父母的爱,不管那孩子再懂事也是希冀过的。

父爱母爱,她从小到大拼了命,却也求而不得的东西。

知浣,却是唾手可得,甚至全然不稀罕不珍惜,时不时扔在地上踩踏。

知漆沉沉舒了口气,在原地平复了很久的心情,才抬步离开。

郁兰倾往假山处一躲,没有让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