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睡醒的磁性嗓音里还带着难以忽略的一丝低沉沙哑,却有些懒散,听得颜绾又开始“心潮澎湃”起来。
连忙压下心头的荡漾,她终于如释重负的从棠观的怀里挣脱,一下坐起了身。
四肢顿时涌上酸酸麻麻的一阵酥麻,惹得她倒吸了一口气,支支吾吾的开口,“……殿下不再多睡一会儿吗?”
肃王殿下以一种“本王早已看穿你”的眼神淡淡的瞥了瞥颜绾,疲倦暂消的面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峻清朗,“真要我继续睡?”
说罢,便翻身下床,掀开素白的床帐走了出去。
“……”
颜绾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也赶紧跟了上去。
老实说,这厮要是再睡下去,她就快石化了_(:3 ∠)_
出了屋子后,棠观便要去前院看看,而颜绾也想跟过去。
虽然觉得她身子刚好,格外需要休息,但因为她执意如此,棠观就没再阻拦。
去往前院的路上,两人绕过一座假山,颜绾摸了摸覆在自己面上浸过薄荷水的两层面纱,挑眉,“殿下……真的要遮这么严实吗?”
“张敞捂了三层。”
“……”
话音刚落,两人已经来到了前院。
而被肃王殿下点名提到的张敞,张大人果然捂得十分严实,战战兢兢的在病患间穿行,手里还提着一药壶。
“你,你你今日的药喝了吗?”
走到一面色蜡黄的男人身边,张敞的声音闷在三层布巾下,几乎听不清楚。
那男人抬头望了一眼张敞,似是没有听清他的话,刚要说些什么,却是喉口一热,蓦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 ”
“啊啊啊啊!你竟敢对着本官咳嗽!!”
张敞惊恐的向后跳了跳,却不曾想,系在最外面的一层布巾突然滑落,更是吓得……“屁滚尿流”。
颜绾眼角微微抽搐,“张大人的画风还真是,清奇啊。”
“何为画风?”棠观蹙眉。
张了张唇正要解释,她却瞧见不远处的张敞“撒着欢儿”跑到角落,手忙脚乱的将那布巾重新系了回去,随即又满脸防备的挪回了离那男人几步开外的地方,尽量伸直手臂将药壶对准了药碗,动作滑稽的倒了一碗药,然后才谨慎的走向了下一个病患。
颜绾愣了愣,接着却是笑了,“殿下您是拿着刀子逼张大人了么?”
棠观侧头看了颜绾一眼,“自然没有,”顿了顿,他转回了视线,“我从前待人……似乎过于武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