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怀里突然重重的撞进一个人,直撞得肃王殿下甚至踉跄了一步才堪堪稳住,眉眼间掠过一丝惊愕。
颜绾环着棠观的手又收紧了些,心情十分复杂却又半晌说不出话,只是不肯撒手,一味埋在他的怀里不肯抬头。
惊愕过后,棠观沉着的眉眼渐渐松开,怔怔的垂头,看着怀里的颜绾,低声道,“怎么,难道我看着就这么像是个卖女求荣的人?”
说着,便也抬手将人拥得更紧了些。
颜绾紧紧揪着的一颗心像是终于松了下来。
最近几日她的情绪似乎总是波动的厉害,方才的那一股邪火也来得毫无道理。
她不应该对棠观发脾气的,哪怕是棠观当真将软软送进了宫……她也没道理责怪棠观……
其实软软身边都有危楼的暗卫保护,尽管他们对晋帝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但若是晋帝当真要对软软做些什么,那些死门暗卫绝不会坐以待毙。
所以晋帝就算能将人带走,但也就是只能将人带走而已。
她只是担心……
只是担心,棠观变了。
也只是害怕,自己全力保护的棠观最终还是被改变了。
“我是不是……”颜绾闷闷的开口,隐隐带着些内疚,“不该收养软软……如果没有将她带进京城,或许她也不会掺和进这些事里……”
棠观沉默了片刻,“如果那日时疫爆发前,你带着她离开了并州,也不会掺和进这些事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
棠观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
不知为什么,颜绾突然就安心了下来。
“我这就进宫求见父皇”
见她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些,棠观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口吻里带着些坚定。
无论如何,一个五六岁的幼童都不应为愚民的流言负责,甚至是牺牲。
颜绾终于抬起了头,一双桃花眼略沾了些湿意,但却又不甚清晰,“我也去。”
= = =
正如颜绾笃信的那般,晋帝将软软和豆蔻劫进了宫,但,也仅仅是只能劫进宫而已……
那一边,皇宫早已被搅和的乱七八糟,鸡飞狗跳。
好好的白绫被捧到御书房,一展开,竟断成了一截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