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已经做好了晋帝没有留下遗诏,又或是口授遗诏的准备,也已经让荣国侯守在宫外。更是联合了所有依附于自己的朝臣,一旦逼宫成功,便要那些臣子质疑遗诏真假,给棠观框上一个假传遗诏的罪名,来洗脱自己逼供夺权的污名。
可他没想到,安王竟是拿出了早就拟好的诏书。
诏书上,没有任何作假的痕迹……
这也就意味着,那诏书是早就拟好的。
何时拟的?
是在他算计东宫一事暴露后,还是在棠观因治疫有功回京之后?
又或是……更早,更早?
他更加没有想到,荣国侯竟也在最后关头选择了棠观,将先前做好的打算尽数付诸东流。
原来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都是一场空罢了……
萧昭严依旧不肯死心,“殿下!咱们并非没有机会啊!丧事未完,棠观虽已即位,但却要等到半个月后才能登基!这段时日他根基未稳,正是咱们动手的大好时机啊!您不可如此消沉啊!”
“他的根基不稳?”
棠珩冷笑。
从前他还未曾察觉,如今听了这话,竟是觉得这是最好笑的笑话……
棠观的根基不稳?
有危楼这种势力为他卖命也就罢了,就连父皇,也是他身后最强大的靠山。
他从前怎么就没有想到……
棠清平与棠观从小交好,甚至后来为棠观出谋划策,安王都从来不加阻拦。
安王是父皇最信任的人,若父皇心中当真没有偏倚,安王也绝不会纵容棠清平如此。
他棠珩有什么?
从前他以为,他有危楼,有父皇的宠爱,还有萧家和荣国侯府。
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什么也都没有用了。
“殿下,胜负未定,您不能……”
“舅舅还想如何?莫不是真要我起兵造反不成?”
若真有逼宫的那个能耐,他倒也不担心背负一个篡位的罪名被后人指指点点。可如今,就连荣国侯也弃他而去了,他堂堂皇子,竟成了荣国侯府的弃卒。
“那么……从肃王妃那里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