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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有些熟悉,似乎何时听过。

颜绾微微一怔。

下一刻,伴随着殿门被推开又合上的动静,她听见棠观冰冷彻骨的声音,“陆无悠,为何你要在那场时疫中活下来……”

颜绾在原地愣怔了片刻,才恍然记起当初在雁城得时疫后做的梦。

梦中,也是冷宫一般的场景,棠观也是这样向她质问危楼的底细,最后也说了这样两句话……

也有不同。

梦里的棠观,依旧是个王爷,可如今却成了九五之尊。

梦里的颜绾,还是颜绾。可如今……

她是陆无悠。

站得有些久了,腰间传来一阵酸痛。

棠观已经离开,她再没必要强撑。转身回了榻上,她抱着手臂微微蜷缩。

既然颜绾不能替她留住一切,她又为何不能做回陆无悠?

此刻的困境,是为颜绾精心准备的,而不是陆无悠。

想了想,颜绾闭上眼。

棠观会信她,就算不是真心实意,他也会选择自欺欺人。

之所以如此笃定,不仅是因为他无法对她用刑,更因为……

耳畔还回荡着那句冰冷的“为何你要在那场时疫中,活下来”。

她叹了口气。

还是连狠话都不会说啊。为何活下来,为何没有死在那场时疫里。

所以哪怕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下意识的不肯对她说出一个“死”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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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

萧娴身着黛色衣衫坐在回廊之上,仔细摩挲着手上的玉镯和玉戒。

碧绿的玉镯光色微闪,她抬眼,视线落在那一大片绿色虚像上。

画面里,赫然是长乐宫的一片狼藉,还有拥着被衾小憩的颜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