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咯,这么靓戏还好,导演抢着要啦。”
“你不怕吗?”阮决明突兀地问。
裴辛夷轻松地说:“怕乜嘢?你赌我赢,未必我会赌你输?不猜忌是做盟友的底线。”
“我怕。”
裴辛夷抬眸去看,却只看见后视镜里阮决明的侧脸,看不清表情。
“我怕陆英真的死了。”他说得很轻。
轰——
雷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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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去莱州,裴辛夷在阮宅只住了一晚,翌日早晨便随父亲离开了。二太他们为参加婚礼还得多待几日。
离开之前,裴辛夷在客房的露台上眺望远景。薄雾还未散去,风里浸了凉意,似乎不是不上观景的好时候,她准备回室内。转身时不经意一瞥,她看见近处的坡地上出现一个人。
她一看到他就想起昨日的经历,想起被践踏到积雪深处的自尊心。她辗转反侧一夜,下定决心放弃与他达成同盟。
求人不如求自己。
可还是止不住她的怒气、懊恼、悔意。
裴辛夷握紧了手里温热的玻璃杯。她灵机一动,看了眼手里的玻璃杯,再去目测与坡地的距离。
阮决明爬上半坡,攀住一块结实的石头,侧下身去伸出另一只手。白皙的手搭了上去。
裴辛夷站的位置看不见更多,她原想往前一步,可还未往前就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