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借有还。”阮决明接过碟片,微笑说,“唔该晒。”(谢谢)
“冇嘢。”
“我就走了。”
“……嗯,”周珏轻轻摸了一下眉毛,“那个,阮生。”
阮决明转头看她,“怎么?”
周珏抿了抿唇,“我想你知道比较好,菀菀听到你和六姑吵架了,昨天哭了。六姑费力气哄她,一晚上没睡。他们能走到今天,不容易的,如果你不想管这摊事,最好不要再见他们了。”
从阮决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说:“八仔今天出院,我会去。”
“阮生……”
周珏没有机会说完话,阮决明轻轻点头,旋即转身离去。
周珏该感谢她是六姑的好彩妹,不然换一个人讲这些话,阮决明大概不会保持礼仪。
走下楼梯,他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就像手里拎着的生煎包,或许早凉了,腻得没法儿吃。
不过早早到酒店套房的会客室报道的几位菁英仔,摸到加热了的生煎包,还是高兴大呼,“多谢阮生!”
“你们慢慢食,食完再开工。”阮决明把桌上的资料清到一边,往卧室走去。
一沓资料最上面的票单抬头写着一行小字,其中四个字是“怀安船务”。
阮决明喝了一口加冰块的柠檬水,解开衬衣的扣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坐下。一台黑色梯形式座机就放在飘窗的台面上,他拿起听筒,拨出号码。
和煦的阳光洒落,两道极细的光穿透玻璃杯折射在他的腹部上,像狙击-枪的瞄准红点,结实的巧克力腹肌忽然就显得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