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辛夷起身说:“唔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
咖啡杯放回了碟子里,杯碟周围的浅米色的编织蕾丝桌布上印着深咖色的斑点。淌出来的咖啡还在顺着桌沿往地板上滴落。
滴答滴答,急急缓缓,就像裴辛夷不安的心。
她看也没看向奕晋的表情,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服务生过来处理残迹,再走开时,向奕晋已经看不见裴辛夷了。
快步走进洗手间,裴辛夷打开水龙头,沾湿了手帕,用手帕擦拭银灰色包臀短裙上的污渍。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再弹回去,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裴辛夷抬头,看见来人,不自觉咬了咬唇,掩饰般地垂头继续擦拭半裙。
阮决明一步步走近,双手虎口握在一起,接着转了转食指上的戒指。他在她跟前站定,出声说:“搞乜啊?”
“……你搞乜啊!”裴辛夷蹙眉说,“这是女士洗手间。”
阮决明一把捏住她的脸,迫使她抬头,悠然道:“心虚了?”
裴辛夷笑了一下,直视他说:“乜心虚?我新买的裙子弄脏了,心烦。”
门外传来一阵女人们的说笑声,阮决明察觉到,迅速压着裴辛夷闯进就近的隔间里。一下子撞到底,她的肩胛骨撞上冰冷的墙,疼得轻嘶了一声。
正在他们争执之际,女人们走进了洗手间,其中一位推了下隔间的门。阮决明一步退后,以背抵住门。裴辛夷扬声说:“有人。”
“有人不知锁门?”女人不满地小声骂了一句,往隔间去了。
裴辛夷松了口气,蹙眉瞧着眼前的人,以唇语说:“黐线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