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菀悄然倚抱上裴辛夷的手臂,裴怀良瞧见,说:“菀菀古灵精怪,倒知道害怕了。”
裴安胥搭腔说:“不怕,来,五哥抱你。”
裴安菀朝他皱了皱鼻子,却不说什么。她的动作其实是保护的意思。
小孩们对陌生的城市感到新奇,一路叽叽喳喳讨论着。当车驶入乡野,窗外只有茂密的树林,他们也乏了,睡了过去。
天色变得晦暗,车窗仿佛蒙了一层雾,什么也瞧不清。车进入村寨,每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来守在岗哨的人的人挪动拦路障碍。
裴辛夷觉得上次来没有那么远,也没有那么繁琐。黑压压的乌云似乎快挤迫窗玻璃,向她压过来。她害怕见他,更期待见他。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主宅的大门轰隆隆打开,吉普车放缓速度,碾压路上的石板与碎石,最终在恢宏的建筑前停泊。
曾念把小孩们叫醒。裴安逡不耐烦地揉搓眼睛,等看见窗外的景象,完全睁开了眼睛。这空阔的天地间,骤然出现一座巨大的建筑,堪比在英国乡下见到的庄园,尽管建筑本身并不华丽。
他感到兴奋,在电话里听过寥寥数语的描述,终于亲眼见到了。这是阮决明住的地方。他倏地冲下车。
裴安菀亦藏不住即将见到父亲的喜悦,抱着小熊跑下车,在碎石地上来回蹦跳。
“不要乱跑!”裴辛夷匆忙下了车。
手刚松开车门,就看见几位马仔走出来,接着一位着黑色羊绒大衣的男人。他的头发又长了些,额边一缕发勾着颧骨。他紧抿着唇,不苟言笑。
裴安胥同他握手,说笑几句。就见他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