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蘅忙道:“殿下,这可万万使不得呀。”
龙昊天心里咯噔一下,想来她是去见过杜阁老了,微笑看她:
“如何使不得?”
“殿下,蒙人强悍凶狠,我龙轩与之交战多年,伤亡惨重,久战不下1殿下亲征太过危险,此其一也;二来,殿下一走,谨清王必定想方设法取殿下而代之,到时候,殿下身在边关,远水难救近渴,鞭长莫及,殿下多年苦心经营岂不毁于一旦。”杜秋蘅规劝道。
这些说辞在杜阁老那里已经听过,不过杜阁老说的更含蓄,太子妃说的更直白。
“爱妃是对本宫没有信心吗?”龙昊天悠悠地问。
“殿下,不是臣妾对殿下没有信心,而是,臣妾怕殿下一时冲动……”杜秋蘅见太子眸光一敛,胆怯了几分,她知道天家有训,后宫不得干政,所以,这么多年,她从不和他说政事,可是,这事关系重大,就算他再不高兴,她也要说。杜秋蘅定了定心神,壮了胆子道:“殿下,今日臣妾只是作为一个妻子相对自己的丈夫说几句话,若说的不对,殿下尽管责罚,还请殿下体谅臣妾爱护殿下的心。”
龙昊天和悦了神色:“爱妃无须多虑,本宫自有打算,况且这种事,你们妇人家的不懂。”
“殿下,臣妾是不懂政事,臣妾只知道殿下是臣妾的丈夫,是臣妾的所有,臣妾只希望殿下平安无事。”杜秋蘅殷切道。
“好了,爱妃,你的意思本宫知道了,本宫不会拿自己前途性命开玩笑的。爱妃若无其他事,本宫就先走了,还有事要忙。”龙昊天起身说道,不想听太子妃说这些,在这方面,太子妃的见地远不如流云,不止是太子妃,连杜阁老也是,一味的求稳,求一个水到渠成,可能吗?
他和三弟之间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不止是为了江山皇位,他们之间的宿怨终有一天要了解。
杜秋蘅一时无语,眼睁睁看着太子离去,太子根本就不想听她说话,也听不进,这可如何是好?或者,让流云去说吧,殿下如今最看重的人便是她,或许她说的话殿下能听进去一二。
莫冲来到滴翠轩,看这里已经完全大变样,到处植满了,摆满了蔷薇花,他记得这里以前培育的都是牡丹。
流云听闻莫冲前来,忙让素凝将莫冲迎进花厅。
“流云姑娘。”莫冲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他一回来,兄弟们七嘴八舌的跟他说了太子殿下为了流云差点要将梁侍卫他们杖责一事,看来,殿下对这位流云姑娘疼爱的紧。
“一路上可还顺利?”流云温婉而笑。
“嗯……”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被我那堂姐欺负了呢!”这句话就有打趣的意思了。
莫冲脸微微一红,被语蓉欺负已是家常便饭,现在他已经慢慢适应了,反倒是一天不被她戏弄几回、就跟少了什么似的,汗!本来他将语蓉送到就该回来的,结果硬是多留了三天。
“淮阴那边一切可好?”流云这才问正事,她不急是因为已经从子谦那里知道了一些情况。
“回姑娘,一切安好,酒楼的生意很红火,如今已经盘下了左右的店铺,扩大了两倍……”
流云微微点头,当初让三姨娘来打理酒楼还是正确的。
“傅夫人的病情也好了许多,脸色红润了,心痛也没再犯。”
听到这话,流云暗舒一口气,娘的病是她最担心的,就怕娘胡思乱想,为这个愁,为那个忧的,病情严重起来,兴许是乔汐和子谦回来,娘放心了。
“这边好,真是辛苦你了。”流云感激道。
“不不,这是莫冲应该做的。”莫冲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双手呈上:“这是语蓉姑娘让我带给姑娘的信,请姑娘过目。”
流云赶紧接了过来,暗暗留意了下信上的火漆,原封未动,流云打开,里面薄薄一纸,寥寥数语:家中一切安好,勿忧,自己多保重,等这边安顿妥当,我必来京与你会合,不许说不,若有什么急事,你尽可以找莫冲,相信他会竭力帮你的,好了,等着我。
流云鼻子泛酸,眼睛发涩,这个语蓉,向来这么霸道,呃!她还说有事可以找莫冲,他一定会竭力相帮,呵!她倒是说得肯定,难不成,她已经把莫冲的心俘虏了?不禁瞄了莫冲一眼,这个莫冲虽然不是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倒也是个样貌英俊的摔小伙子,语蓉若跟他在一起,也不委屈,难得的是,有个人甘愿让她欺负啊!说明他是真心的吧!
莫冲虽然没有看流云,但他习武之人的感觉异常敏锐,流云在打量他,呃!难道语蓉在心中提到他了?会说什么呢?心嘭的急跳起来,浑身血液像被催了鞭的战马,嗖的,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