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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得月楼关门歇业,摆下了最奢华的酒席,等待着未必会上门的客人。

偌大席宴上,只有狄九一人,自斟自饮。

就连段天成和齐皓也不过侍立在一旁罢了。

狄九漫然饮酒,眼神淡淡,望着那翡翠杯,玉液酒,心间怅怅,想的,却是傅汉卿。

那个怪物,居然想出如此奇诡的招数来。

连夜招集了所有伤者,重伤之人,把伤装得更重,轻伤之人,要努力包扎打扮成重伤,哪怕是小指头擦破点皮,也必要把整个手臂都重重包扎,哭喊嚎叫着自称残废了。这样把东擦一下,西碰一下的人也算作伤员,随随便便一数,就有上百人了。

然后,把各家的老弱妇孺搜罗一遍,如果家里没有的,就往自家亲戚处寻。总之把人召得越多越好。许了给每人在衙门前每哭闹一个时辰给多少钱,谁哭得最好,叫得最响,闹得最厉害,还有额外重赏。连夜教他们怎么说,怎么讲,怎么闹,务必把自己说得有多可怜就多可怜,但绝不能让官府拿住把柄,用闹事的理由驱赶他们。

也教足了叫他们如何应付官方的劝说或威逼,尽可能处处占尽主动。

天不亮,所有人就都启了程。一个精壮男亲戚都不要,专挑最老最弱最小最可怜的,轰轰然跟随着过去。

一路宣扬,一路哭闹。把个衙门口给堵得水泄不通。

就凭大名府这等商业重镇,各府各州,来往之人众多,这消息,传眼就能传往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