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旭飞简直惊奇到说不出话了。那个人居然会对他下旨?都到了这个地步,那个人居然还好意思给他下旨?这人的脸皮到底是怎么长的?
方轻尘低笑起来:“去吧去吧,去看看圣旨里说了什么?”
秦旭飞注目看他:“你……”
“你们兄弟打架,与我无关,秦国争战,更加与我无关。我只想安安静静睡觉。秦旭飞,如果你再敢闯进来打扰我,我不保证柳恒有命可以安安全全活到老。”
方轻尘一手支着桌子,有些歪歪斜斜地站起来,冲秦旭飞挥了挥手,自顾自走向他的床。
心情真是好啊,难得柳恒有个把柄送到他手上来,难得他终于找到一件可以威胁秦旭飞的事。以后,应该是再也不用担心这个无聊又霸道的家伙,动辄仗势压人了。
秦旭飞看着他旁若无人地自顾自上床睡觉,一时真是啼笑皆非。
方轻尘自入秦营以来,无论什么开会决议,永远是不到场的,也从不在众人面前,提出建议或计策,然而,私底下,该做的事,该有的安排,该交待的话,哪一桩,哪一件,不是早就用他的方式,暗中让柳恒安排好,漫不经心,让祁士杰传过话了呢?
总是不肯公开来做,总是不肯表明态度,总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浑不在意地,去帮了别人天大的忙,却又仿佛只是随手摘了一朵花那么简单。
总是情愿与人交恶,也不肯接受别人的好意。总是那么害怕被人当做好人,被人真心相待,然而……
秦旭飞苦笑着摇摇头,轻声道:“你好好休息,在你毒性压下去之前,我不会再来打扰你,若是对圣旨有兴趣,明天我再告诉你。关于你身上中的毒,你若实在不愿意,我也不过多干涉,只是以后,毒势伤势发作起来,你至少要处理一下,不要就那么索性由着它们损害身体,你……”
话说了好几句,看见方轻尘很无趣地背转身向着墙壁,自己反思一下,也觉得自己这番唠叨很是可笑,只得讪讪然笑笑,向房门走去。
刚到房门前,才要伸手拉门,耳旁忽听到一个低沉得仿佛是从遥远的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
“其实,我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别人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