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骇得面无人色,惊恐至极地磕头不止:“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什么事也没有,就是奴婢自己想得多了,虚惊一场……”
“是不是想多了,是不是虚惊一场,由朕来判断。”燕凛沉声道:“你还不老实讲来?”
宫女几乎都瘫软在地上了,哭道:“奴婢今日去药房为容国公取药略比往常早了一些,在药房附近遇上了花房的晴儿。奴婢问她是不是去了药房,容国公的药有没有煎好?晴儿的样子很慌张,连声说没有去过药房,只是从那边经过而已。可是奴婢和她擦肩而过时明明闻到她身上有药的气息,只有在到处是药的药房出入过,才会染上药气。本来奴婢也没有多想什么,就自去了药房,可药房里居然空无一人……”
那宫女浑身只是发抖:“……奴婢等了一会儿,负责煎药配药的药师们才一一回来。一问起来,都说是不知道早上吃错了什么,全拉肚子去了。奴婢也是一时胡思乱想,觉得事情有些巧,又想起以前听到的一些前朝故事,便有些害怕,可是为容国公送药又耽误不得,奴婢一个下人,原也不能多说什么,便拿了药回来带着几个姐妹同来送药,一切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自己瞎想,奴婢罪该万死……”她一边哭,一边又挣扎着跪正磕头。
这宫女见容谦的药一点问题也没有,便哭着口口声声自责想得太多,可燕凛却不能不往深处去想。
宫中禁卫森严,从来由不得下人乱走。因不少鲜花可以入药,花房的宫人去药房是常有的事,信口承认也是寻常,可要是神情慌张身带药气却一再说没去过药房,就必有内情。
药房里按制必须一直有人看护,居然所有药师都一起拉肚子,一起离开,以致是否有人悄然出入也无法发觉,这种凑巧,就凑得太古怪了。
皇宫里,从来不会少屈死的冤魂,莫名的冤案,药杀本是最常见的手法,听多前朝遗事,心思灵敏点的人有些想法,会暗中担忧,也是很自然的。
只是,容谦的药,又明明没有丝毫问题?
皇宫之中上下人等近千,常常有人生病,需要诊治,但等级之别,犹如天渊,连药房也各分多处,为容谦煎药调药的药房,负责的是给宫中身份最高之人配药的,算起来,除了容谦之外,应该就是……
燕凛站起身来,厉声喝:“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