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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清华宫宛如被瞬间抽光了空气般,一时间,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与燕凛无关。

他的容相,当得起他这一礼。

他的容相,早该得他,如许诚心的一礼。

可他却直至今日,才可以如此光明正大地,向那个人,如此郑重,却又如此理所当然地,屈膝一拜!

容谦没有吃惊,没有动容,没有闪避。

这一刻,他不是燕王的臣子,他不是燕国的宰相,他只是燕凛的师父,只是那个少年,这一生之中,最亲最敬最信最重的人。

他知道,那少年需要这一礼表达自己的心意,他也知道那少年,需要这一礼,再一次确认他们彼此的心意。

他一直站在那里,微笑着凝望,平静地认可。不犹豫,不忐忑,不提醒那个少年君主,所有与国家,君王,礼法,规则有关的问题。

这一场冠礼,只属于他和他。

这是他们之间的仪式,是一个人所有的付出,是一个人所有的回报,是一个人所有的深情,是一个人所有的感念,是他与他,都想要一直留在心中的一个念想,一切一切,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