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鼓鼓的袜子,里面不同国家不同颜色的纸币卷在一起:美元、欧元、加元、人民币……面值都是一百,一共二十三张。新的一年长了一岁,虽然她还没到二十三岁正式生日,但说成二十三也可以。
又不是圣诞节,谁会把礼物放袜子里,就算放袜子里,谁会把袜子直接从睡着的人脚上直接扒下来,他可真是孩子气。
就算钱有铜臭味,也应该把它们放进没穿过的新袜子。
她睡得太死了,他进她的房间脱她袜子竟没有意识。
富小景赤着左脚坐在床上数钱,边数边计算币种和美元的汇率,有几张钞票她实在认不出产地,数完又塞进袜子里。
直到富小景换上顾垣放在床头柜上的新袜子,她才恍然,原来这是顾垣送她的压岁钱。想来他也是给孩子们这么派发压岁钱的,所以手上能凑齐这么多币种。只是她都二十三了,他又不是她长辈,发的哪门子压岁钱。
壁橱上挂了一件大衣,领子上夹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她原来的大衣送去干洗了。新大衣之前的家,她不久还和顾垣一起逛过,那次顾垣告诉她,他只买了一条围巾。
穿大衣时,她又想起那位文学经纪人给她的建议,那大概是她短期内改善财务状况的机会。如果能成功,他俩的经济对比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悬殊。
昨天备的菜都没用,一大早她就起来煎炒烹炸,都是简单的中国菜式,毕竟是过年就多做了几个。番茄牛腩为了讨吉利放了六种番茄,每种番茄味道都不同,酸甜没掌握好,有些过酸了,于是富小景又往汤里勾了些番茄酱。她边做边祈祷顾垣不会发现这一小小的问题。
饭菜做好后,她回卧室对着镜子化妆,为了上镜好看,她特意化得浓了些。
化完去敲顾垣的门,让他起床,她马上下饺子。
“我想和你照张相。”在设置相机自拍模式前,富小景特意帮顾垣理了理头发,他并不是一个十分注重仪表的男人,在家时不仅穿着随意,洗漱概念只有洗脸和刷牙,头发有几根翘了起来竟然没在照镜子时发现。也许,这个男人可能根本不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