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为何这样折磨自己,娘亲已经走了,你还有我们啊。”
“有什么事吗?”他轻声问了句,手中画着东西,老神在在,根本不太关注安然和洛尘。
“洛尘要去阳关城读书,特意过来和爹爹说些话。”安然在中间说了句。
“倒是不错,你娘也说,洛尘将来肯定比我厉害,早些读书也好。”他停下手中笔,轻声道。
“爹爹、你明明什么都清楚,为何就不打起精神来,你的身体定能养好的、”
听到顾南城这样说,安然已经明白,她爹爹还是关心他们的,虽然在二楼什么都不管不顾,心中却洞晓一切,家中大小事都像是知晓。
安然走近,到了顾南城身边,低首,瞧见书桌上的画像,“这个是娘亲,爹爹你在屋里不出去,是在一直画年轻的样子的、”
原来是不停的画了小娘子的画像。
洛尘也是一惊,瞧见整个房间里面,到处放置关于她娘的画像,是站或是立,是在原野或者是在家中,是笑着或是嗔怒不语,他都一一的画了下来。
“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出去吧。什么事情找你姐姐,她知道如何做。”顾南城起身,很身高不相符的瘦弱,头发白丝,许久不清理,毫无光泽。
安然和洛尘缓缓退出去。
里面的男人,卷起画轴,抱着入了床。
“子墨,孩子们都很好,我想陪你一起走了,这个世界没有你的话好冷。活了两世早就活够了,若是你在身边,还有精神,你现在走了,徒留我在这里,有些落寞了。”
声音暗哑低沉,如垂死老人。
他抱着画卷躺在床上,被褥以及床上的一切用物,都是他们曾经一起用过的,现在,只剩下他一人。
他和小娘子的感情,不似热烈,相处下来,那种细微的感情却像食物通过食道入了骨髓,和血液混在一起,人若没有血液了,岂能活下去。
夏天从书房出来,瞧见安然和洛尘。
“安然,你去帮洛尘准备一下,早些送他去阳关城读书。”夏天面色疲倦,这些时日,家中事物颇多。
“好,姐姐,爹爹那边,你可知道?爹爹在二楼一直在做娘的画像。”安然犹豫,轻声道。
“我知晓,爹爹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我知道如何做,你也别担心,这个家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有事,爹爹的心是随娘走了,我们的心却要替娘守好这个家。”
她何曾不知,她爹爹的心思,她也是如此,那个离开的女人,是亲娘也是朋友,是教导了她一辈子做人做事的人。
安然瞧着夏天,“姐姐也不要太过于劳累,照顾好肚子里的宝宝。”
对于这个孩子,安然还是喜欢的,她娘刚走,这个孩子就到来了,说不出,应该是带了一些缘分的。
夏天让安然和洛尘离开,她独自上了二楼,书房里的清哥,隔着窗子瞧着夏天,眉头皱起,总是觉着是有什么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