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德,容德?”牧甫看他越走越慢,转身叫他。
杜修彦走近,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老师,音容笑貌,俱是清风拂柳,相行十六载,他竟从未认清眼前人。
“圣人所言不必记在心上,并不是你之过,”牧甫道。
杜修彦低回一句是。
牧甫满意的在他肩膀上轻抚,“韩若远是畏罪自杀,圣人岂有不知,不过是一时之气冲着你发出来,你呀,听听就过了。”
他安慰完人,便叫了太监继续领路。
杜修彦随他一道出朝华门,听他道,“你近日没怎么休息,早些回去歇着吧。”
杜修彦对着他举袖一拜便走,敬谢致儒仕,从此是死敌。
兖州贪污案算是告一段落,女帝得了清闲,便有时间想起去看聂珏。
她是皇帝,进官员府邸都需要提前让官员做准备,聂珏就是伤着了,也得去门口边接驾。
“爱卿有伤,那些俗礼免了也不妨是,”女帝下了鸾驾,看她跪在地上,连忙过去扶着她站起。
旁边九儿推过来轮椅由聂珏坐下,一行人进了府。
待女帝落了座,聂珏谦恭着对女帝道,“陛下亲驾过府,微臣受宠若惊……”
“朕早该来看你了,这几天忙着督粮道的事,现下有了空,自然是要过来的,”女帝看着她道,声色中竟出奇的带着一丝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