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楚衍始终将头别到一旁,不去看她,谁又能看到他的眼睛不知何时早已猩红一片?
那天,他无言的把毛巾递给她,无言的给她洗澡,无言的抱起她,她像个孩子一样,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将她放在卧室床上,准备给她倒杯白开水时,她搂着他的脖子,声音因为适才呕吐变得格外嘶哑:“楚衍,你不要走。”
“好。”他坐在床前,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了:“我不走。”
她抬手搂着他的脖子,将冰凉的脸埋在他的脖颈和肩窝处,他伸出手臂紧紧的抱着她,她……还在发抖。
“我脸是不是很凉?”她问,尽可能让语气显得很轻松。
他好一会儿没说话,然后他似是笑了笑:“的确很凉。”
这一次,脸往他脖子上淘气的蹭了蹭:“还凉吗?”
他目光柔软,紧了紧手臂力道:“不凉了。”
他和她,总要有一个人需要时刻保持着温暖……
她在他怀里睡着了,他看着她,抚摸着她的右手臂,看着上面清晰的伤疤……有一滴泪砸落在她的手臂上。
强尼来旧金山比较早,下飞机,直接乘车来见楚衍,天还没大亮。
清晨的风有些凉,车驶进小区,远远便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俊雅的男人,穿着睡袍,手中拿着一份晨间报纸,听到汽车鸣笛声,抬眸直直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