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抿了抿唇,眸子里浮起一片深不见底的墨黑之色:“不介意唐天瑜生了他?”
白素眼眸一闪,“承受十月怀胎之苦的那个人是她,经历分娩痛苦的那个人也是她,我感谢她。”
“言不由衷。”隐隐训斥,但眸子里却散发出宠溺的光。
被拆穿,白素胸口有些发闷:“还能怎么办呢?你我如今陷入两难境地,不管怎么做,都会被人诟病。”
楚衍心有所触,没说话,他在想该怎么接白素的话才合适。
“素素,他恨你,一个孩子的恨是很可怕的。看到他,我就想起来小时候的我,如果我们消除不了他的恨意,如果他很小就学会了伪装恨意,那么等他长大后,他绝对会把复仇的利刃对准你和我……”楚衍抿了抿唇,艰涩道:“不要对我说虎毒不食子,有时候防患于未然也是一种无可奈何。”
“小时候,我爸爸告诉我,含泪播种的东西,到最后一定能含笑收获。”白素止了话,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说道:“你对他好,一天两天感觉不出来,时间长了,他自然能够感觉到,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你我本性都不坏,他就算坏,又能坏到哪儿去?”
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闭上了眼睛,沉声道:“这话没有逻辑性,父母品性对孩子的确有影响,但他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跟他的心理素质,为人处世,社会环境息息相关,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鸦有反哺之意,羊有跪乳之恩,给彼此一些时间去适应所谓的血缘亲情,顺其自然,如果他一直这样,到时候再说吧!”她知道他不高兴,但有些话私底下说清楚会比较好。
他睁开眸子看她,平复情绪,溢出一声幽幽的叹息,之所以会这么耿耿于怀,无非是心疼她,她明白吗?
和白素视线相对,眸间均都藏储着太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