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多么体贴的话,偏偏他一贯冷峻的双眸此刻却多了几分晦涩。
她下意识点头,攀着他的肩膀,试图调适紊乱的呼吸,只要能够终止这一切,什么都好说,但……
柔软的耳垂被一片濡湿炙热包裹着,他竟用薄唇恶劣的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咬着,不会痛,甚至有些酥麻,白素险些站不住。
“我们去床上。”楚衍唇贴着她的耳蜗,柔声诱惑她。
她急声劝阻:“不,在这里。”一旦回到床上,他们还谈什么,这就是他打断她谈话的方式吗?用这种方法让她遗忘她的初衷和谈话目的?
楚衍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喜欢在这里?”他已经开始动手解她的裤子了。
白素想她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单单是皱眉那么简单了。
此刻他们的心跳都有些失控,她知道楚衍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同她说什么,哪怕她动情的跟他描述他们美好的未来,也不足以改变他的决定,但她看到了他的眼神,有怒气,但又何尝不是覆盖了一层。
“楚衍,我今天没心情,尤其是现在。”白素声音很平静,但声音却压的很重,好像她随时都会翻脸一样。
白素说这话的时候,楚衍已经因为适才太过急躁,把她衬衫上的扣子给扯飞了一颗,白素听到扣子击打在衣柜上的声音,但具体掉落在哪里,她还真是分辨不出来,被楚衍吻得晕晕乎乎的,哪有心情理会那么多,但现在她不得不理会了,因为她无法再穿着缺少一颗扣子的衬衫出去。
楚衍听了她的话,身体一僵,一双漆黑的眸子夹杂着幽冷,就那么沉沉的看着她,有些压抑,有些隐忍。至于是压抑隐忍怒火,还是欲火,不得而知,大概只有楚衍自己最清楚。
他虽没强迫她,但却依旧执拗的搂着她,白素也不生气,把他的手从她腰上挡开,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了隔壁她的更衣室。
楚衍看着她的背影,不可能没有火气,她不顾自己的安危打算跑去见楚翎,他之所以反对还不是关心她,她倒好,反而跟他置起气来。
该生气的,但气愤却在担忧下悄然落败,他比谁都了解素素的性格,但凡她做出的决定,几乎没有更改的可能性。
她想让他同意,而他呢?希望她能够放弃,或许他应该换种方式跟她好好谈谈,至少不能像刚才态度那么强硬,要不然只会激起她的逆反心理。
只是,当他走进更衣间时,没想到白素衣服脱得很干净,只穿着内衣在找衣服。
楚衍并不贪欢,但跟白素在一起的时候,并不会因为身体原因太过控制男欢女爱,只是当他把所有的热情全都投诸在她的身上时,似乎等于给了她一把万能钥匙,那把钥匙可以随时随地,哪怕只是一个不经意间就勾起他的。
如今她穿着内衣在他面前晃悠,他的心跳不可能还平静如初,事实上心跳早已乱了节奏,就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刚才吻她,他不能否认的是,最初的时候他只是气愤她的坚持,有心转移她的注意力,试图终止话题,但施加者是他,投入者也是他。
一个吻,足以让一切变了味,足以点燃潜藏在他身体里的。但白素拒绝了,他并不勉强,这事向来是你情我愿,她不愿意,他不可能强迫她。他尊重他的妻子,更尊重在过程中她的一切感受。
以往床笫之欢,她可以说有些被动,更不是一个对床事观念很开放的人,所以“引诱”这样的词,他从未套用在她的身上过,但此时此刻,他开始怀疑她是故意的,这是她的欲擒故纵,还是包藏祸心?
想到包藏祸心的时候,他下意识皱眉,并非没有这个可能性。他甚至唇角勾了勾,如果真如他所想,只能说明他妻子开始学坏了。
如果这是个陷阱,他是跳进去如她所愿,还是选择留在岸上继续保持理智?
只能说,从不觉得他妻子是个小妖女,她竟当着他的面开始脱内衣。
也许白素并未发现楚衍的注意,也许她早已发现了,当她拿着内衣准备换穿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尽管力持镇定,但多少透着沙哑:“好端端的换内衣干什么?”
对于他的声音,她没有感到很意外,也实在没必要大惊小怪,他们结婚这么多年,欢爱那么多次,她换衣服的时候,他进来看到,她认为很正常。
“打雪仗的时候,有碎雪团掉进了衣服里。”换言之,内衣湿湿的,她穿着不舒服,所以需要换掉。
楚衍抿抿唇,没说话,只能说这倒是个理由。
眸光凝定在她的身上,眼眸太过深沉,竟比夜色还要浓郁,只因她把内衣脱了,随手扔在一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雪白饱满的胸就那么半遮不遮的出现在他的目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