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身材挺拔修长,如今又背对着光,所以冷峻的眉眼在晦暗的光线下显得扑朔迷离,他转眸看了看时钟时间,开始往卧室走去。
白素还在睡,楚衍站在床前看了她一会儿,这才转身朝更衣室走去。
不管她是真睡着,还是假装在睡,至少她很镇定,那个当年游走在军事和政治之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宁愿伤己三分,也要伤人七分的女强人终于又回来了,也许她比之前还要狠,温岚的死,泯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柔软,好像一颗心再也无法撼动半分肢。
楚衍坐在车里,看着深夜街景,凄凉中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悲壮,车窗里投射出他的面容,无波无澜,他拥有一切,却无法抚平她的伤,徐泽的痛……
入了楚家,唐天瑜和楚文绪一大一小两具尸体静静的摆放在那里,唐天瑜睡衣胸前一片猩红。
楚衍有些恍惚,他在想,当楚文绪朝唐天瑜开枪的时候,表情可能有慌乱,但更多的绝对是冷酷。楚家孩子生来就是政治下的牺牲品,遇善则善,遇狠则狠……
这样也好,有些痛和伤害,应该在最初的时候就掐断继续燃烧的苗头,要不然只会野火烧不尽,后患无穷。
一个楚翎,一个他,一个白素,一个唐天瑜,最初的最初都曾心怀有爱,只可惜现实造就了不一样的人生。
每个人都在失望和绝望后选择了报复,到头来落了满身的伤,满心的痛,哪一个不是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他之过?她之过?谁之过?
楚文绪脑袋是致命伤,头磕在了花圃台阶上,顾维说赶来的时候孩子就已经断气了,所以死前应该没受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