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鑫也笑了,自嘲地笑,然后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
那边,郝运正在剪开弹匣的衣服,当染血的布片剥离,左侧的腋下露出了狰狞的弹伤。
在战场上,这个位置一般只有流弹才会命中。
还有一种,很少发生,就是信任的人在近距离造成的伤害。
此时此刻,这个伤口在郝运眼中刺目无比,有如背叛的标记。
是他护着的人开的枪,便是他开的枪。
他最在乎的人背叛了他的兄弟,便是他的背叛。
“弹匣……别动……别,别动……医生马上来。”郝运这么说着,迅速从急救箱里拿出止血绷带,三两下将弹匣的弹口包好。
子弹肯定是留在了身体里,从这个角度射进去应该是留在肺部,弹匣的每次呼吸必定剧痛,所以身体会剧烈的颤抖,那种窒息的痛苦,他懂。
“唔……别……”弹匣抓住他的手腕,努力偏着头看郝鑫,那种费解的表qíng很浓,但是却没有愤怒和悲痛,他试图开口,却被血呛住了喉咙,“咳咳咳——”接连几声咳嗽,让他肺部疼的几乎昏厥过去。
“我懂,我会给你个交代,等你醒过来,我会给你个交代,一定,相信我……”郝运反握住了弹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