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天亮了,厨房升起袅袅炊烟。
陈迦南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外婆忙来忙去,老人拿着饭勺回头喊她刷牙去。陈迦南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走向院子里,开了龙头给牙杯接水。
早晨的阳光照在花上,脸上,有熟悉的温柔。
她是吃过早饭后走的,在巷口拦了一辆计程车,车子开出很远后,陈迦南再回头,外婆还站在原地看向这边。
陈迦南别开眼,鼻子发酸。
她低头去摸手机,看到了几个未接来电,面无表情的又关了机。到西城已经是傍晚,没有直达的路线,她懒得换乘,坐了很久的长途汽车,一下车立刻吐了。
回去酒店,李熠华老师已经到了。
事实上这次演出并不需要他们做什么,主办方包揽一切,她只需要跟着熟悉场面,帮老师做一些简单的事情。
第一次演奏在次日傍晚,市区文化中心。
陈迦南一直在后台,偶尔也会走到舞台侧面,悄悄掀开幕布朝外头看一眼,观众默默落座,全场安静无声,座无虚席。
她想起郁郁不得志的外公。
大概也就是个五六十岁的年纪,埋藏了一身的才华去了萍阳最普通的一所小学教书,只有在下班回了家,才会给外婆弹一首。
没她这么好运,遇见柏知远那样的人。
一曲结束,全场掌声不断。老师很深情的对所有人鞠了一躬才慢慢走下场,他的妻子早已经等在场外,就是那个喜欢给院子种花的老太太。
“好好跟着学。”老太太还给她鼓劲道,“你以后肯定超过他。”
“我还远着呢。”她笑道。
“成名要趁早。”老太太说完想起什么又道,“你来这那小子知道吗?”
陈迦南笑了笑,没有说话。
“女孩子有时候就得粘着点。”老太太说,“别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