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蕤去楼下缴费,周润之一直沉默,直到她交完钱,他看到她拧着眉看着票据上,他的心一下子就酸了。
“治疗费你不要担心。”他说。
叶子蕤抬眸看着他,清亮的眸子透彻的没有一丝杂质。“去外面走走吧。”她提议。
南方的冷和北方一点都不一样,那种阴冷,风都透着湿气。
叶子蕤低着头,看着地上的斜长的影子。“医生说我妈可能只有半年的命了。”
两人停下了脚步。
“我妈已经都知道,可她似乎完全都不在意。她看的比谁都明白。”她哽着喉咙,“我父母已经离婚很多年了。我妈是客家人,离婚时,我姥爷让她回老家的,她不肯,说她没脸回去。其实她是想留在这里陪着我和我哥吧。虽然,这么多年,我们根本就没有怎么相处过。我恨过她,恨她把我丢下。我一直很不理解她。我父亲能给我好的物质生活又能怎么样,我不需要。”她的肩头抖动着。
周润之开口,“站在她的立场,当时她只能这么选择。”
“是啊。可是那时候我小,我不理解。我觉得我是被抛弃了。她走的那天,我哭着闹着喊着,妈妈你带我走——可是她一把把我推开了。”她苦涩地弯了弯嘴角,“你看,我也挺坏的,记恨了这么多年。不过——”她突然话锋一转,“不论我父亲和我母亲感情如何,我父亲和他再娶的妻子确实是不道德的。所以,我唾弃这些的行为。他们是真爱,那他和我母亲又是什么?所以,周润之,我和你永远不可能的。”
周润之脸色沉下来,他呼了一口气。“傻丫头。你到底知道我多少事?外面是怎么说我的?”
叶子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周润之苦笑了一下,“她的父母和我的家人是朋友,我母亲很喜欢她,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开玩笑给我们订下婚约,这里面牵扯到两家的利益,还有一些特殊原因,各种原因等以后我再同你说。不过我保证,你绝不会成为你唾弃的那种人,否则,让我一辈子打光棍如何?”他有些无奈,竟然自己也会这么幼稚。
“我也不明白怎么就是你了。几个代沟啊——”周润之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别再皱眉了,像个小老太太。你母亲的事我已经和b市那边的医生联系过了,等过了年,我们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