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清雅低迷:“东宫美人,唯宁儿性情直率,甚得我心。”
燕箫说谎骗死人不偿命,那武宁仗着燕箫对她的娇宠,越发肆无忌惮,就连宫中正主太子妃都不看在眼里,时常明争暗斗,战火激烈。
燕箫看着她们每每斗得你死我活,表面戾气横生,私底下却满心欢喜璧。
不怕她们不斗法,就怕她们无心生斗。于是这一切都取决于燕箫,但凡一方偏重,另一方势必会坐不住,这东宫每日因为两位女主子无声厮杀,倒也很精彩。
今日武宁来找凤夙晦气,凤夙若是任人欺负的主儿,倒也罢了,但自从被捕入狱,历经酷刑,再加上出狱后没少受宫人暗地里奚落嘲讽,委实有意借着武宁闹事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你就是阿七?”武宁初时见到凤夙的容颜着实恍惚了一下,但当她看到凤夙左脸刀疤和满身伤痕时,嘴角终于浮起了一丝冷笑。
那样的笑,是未战先赢的笃定之笑,猖狂而尖锐。
“好像确实叫阿七。”凤夙懒得称呼武宁一声娘娘,以前身为顾红妆的时候,她还因为礼数多有注意,但如今……没必要。
武宁叱道:“粗鄙不堪,乡野出身,难怪不知礼数轻重。”
“姐姐——”凤夙这声姐姐没叫错,现如今她二十岁,理应叫初春生辰的武宁一声姐姐。
“住口。”武宁怒道:“卑贱至此,这声姐姐是你该叫的吗?”
凤夙眼波如水,慢悠悠的从武宁脸上流过,“姐姐比我先行嫁给殿下,依照礼数,这声姐姐是免不了的。”
武宁微微偏了臻首,黛眉轻扬,哼道:“就凭你也想嫁给殿下,当真是痴人说梦。”
凤夙叹道:“如今大势已定,云阁张灯结彩,我和殿下成婚事已至此,姐姐纵使心中不喜,想必也只能无可奈何了。我知道女子若得配殿下,必定门厅显赫,但声誉是祖辈加诸的,倘若众女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想必也不会有什么贫贱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