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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楮墨,那时候是被囚凤国的楚国质子,如今却是楚国皇帝。

在这世上,有一种人会像鸠毒一样钻进一个人的内心,化为永世的梦魇。

他是她有记忆以来,除了父皇之外,第一个欣赏的男子。

她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个少年,无关身份,仰慕他的才华,喜欢他的笑,喜欢他的落寞,喜欢他眉眼间的那抹沉静。

但就是这样一个他,离开凤国的时候走的那么匆忙,甚至没有给她留下只言片语。

她一个人坐在树荫下发呆,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受伤,什么叫舍弃。

很快,国破家亡,她流落漠北,记忆中的他,身影越来越朦胧,直到二十岁,吴、楚两国来使入燕,她献舞燕国朝堂,和他再见。

再见,已不识。

大殿送酒,他黑眸暗沉,微透精光,薄唇轻掀,笑道:“素来听闻六王爷教习夫子惊艳绝伦,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她无法心思雀跃,反而因为他的话,身体越发寒冷起来。

他早已忘记她是谁,她又何须记得他是谁?

他心狠手辣,她自是比他还要心狠手辣数千倍,沙场嗜血厮杀,争得不是儿时舍弃,而是一方之土,一国天下。

犹记得,少年握书手指冷秀清美,宛如初春嫩芽,他戏谑开口:“原指望小女侠练就一身好本事,纵使刀枪棍棒不甚精通,至少轻功了得,免得有一天我被仇人围截堵杀,无人带我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