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霸气天成,可怜那人还没走出院落,就被人一刀割断了脖子。
那夜,她和绿芜趴在墙头目睹这一幕,均是面面相觑。
回去的时候,路面沉寂,绿芜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迟疑开口道:“公主,您在想什么?”
“想你心中所想。”
“您——”绿芜微愣,蓦然止了话,沉默走了一会儿,这才继续说道:“公主,燕国毕竟灭了凤国,您真的甘心吗?”
她说:“我观察过,燕箫和燕皇素来不甚亲近,借用燕箫的手铲除当年灭我凤国的老臣旧将,却是再好不过了,况且一个能说出这般言辞的少年,今后势必非同凡响。”
绿芜有些担心:“若是燕箫没有帝王大愿呢?”
“他有。”她笑了。
绿芜小声嘟囔道:“公主怎知?您和他又不熟。”
“虽不熟,但却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对权势的渴望。”她拍了拍绿芜的肩:“你该明白,在这世上,没有男人能够拒绝权势带来的诱惑,没有人……”
的确没有人能够拒绝权势带来的渴望,她成为六王爷教习夫子,继而一步步走进了政权争斗之中。
现如今,她没心没肺,理应看不透世事,只有这样,才能猜不透结果。如此一来,那些过往回忆,那些刻骨铭心的对话,听起来也就是一场随风飘散的梦而已。
凤夙闭上眼睛,这样也未尝不好。
若燕箫到头来连她是谁都认不出来,那她告诉他是不是顾红妆又有什么区别呢?